而西弋国则是走进了另外一个极端。

虽然士人初入的时候,为他们修建了别馆,然而相比大人国的宫殿,就相差甚多。但是,西弋国却凡是上奏,都会给他们一个官职做做。

以至于滥权。

结果就是,两个国家,先后被穆国所灭。

而冀里书社的命运就好很多,随着穆国的势力扩大,而穆王也渐渐的被看好,许多士人汇聚于此,这个地方就变成了穆国士人来往最多的地方,在此处可以畅谈,不违背律法。所以无论白昼还是黑夜,这里的人流都不见减少。

自从穆王颁布两道招贤令之后,其他六国的士人皆汇聚于此,谈论时事,彼此辩驳。

而穆王在大朝会上接连颁布的三道诏令,自然是时下最为引人瞩目的事情。

自然就有士人分成两派,赞成和反对,不伤和气的互相攻讦。

子期在这里呆了三天,也算是看透了这些人的本质。

若他为穆王,这些人,他单单只看中一个,尚可堪用。

就是那个蓬头直面,衣衫不洁,委顿在一个角落的男子。

只不过,这三日来,子期从未多言,只看只听,从未和其中的人有交谈。

大厅中间,是一个大台子,两拨士人各执其词,可以辩论。而其他区域,则是隔间,有桌有椅,可以旁观,也可以喝彩,也可以和邻间聊天。

子期入座早就预定好的位置,刚一坐下,就瞥到那个衣冠不整的男子被赶了出去,子期立即有了想法。

“请那个客人来吃酒。”子期给一旁侍奉的侍女说道。

侍女引那个衣冠不整的男子前来入座。

仍旧是酒水蘸袖,衣衫不整的模样。

“你请我来吃酒。”男子醉眼惺忪的问道。

“不敢喝?”子期淡淡一句。

男子自嘲一笑,人却已经坐了下来。他又有什么身份,本领值得别人图谋。

“拿沣国的蓝翡翠。”子期吩咐一旁侍奉的侍女。

男子猛然看向子期。

“你怎知我是沣国人?”男子说完,又呵呵一笑,也是自我厌恶地笑了一下,真是自作多情,请酒的人有不可攀的气质,不知是那个神仙人物,怎么会去调查他是哪国人呢?不过是见他可怜,赏一杯酒而已。

“蓝翡翠,酒色澄清,清冽不醉,是沣国的特产。”子期并未饮酒,而只是点评。

子期指了指男子脚上穿着的已经开裂了切口的鞋子。

男子畏缩地把鞋子藏于桌底。

“为何妄自菲薄。”子期倒了一杯酒。

“你的鞋子,是沣国的样式。”

男子乍然而笑。

这是他来到穆国之后,第一次请他吃酒愿意听他说话的人。

男子自述身世。

他辗转六国,做遍各国的小官吏,从故国沣国再到东周国,北嘉国,南雍国,沣国, 大人国,西弋国,却因无人引荐,而从未被提拔。他已过四十,想着最后再试一次。等他来到穆国的时候,别人见他年长,连资格都被刷下。

时与与我。

“王兄是有大志气的人,也许今日就有贵人前来,送你青云直上,不负你这满腹抱负。”子期说道。

王陵摇了摇头,闷头喝了故国了一杯酒,苦笑连连。“你这是笑我。”

子期微微一笑。“王兄何不上台,将生平所志说上一说,与他人辩驳一番呢?”

王陵再次摇头,“不行不行,我口拙,不善言辞,更不擅长辩论。”

子期一笑,“王兄可以不辩驳他人,只管说自己的看法,为何不一试?”

子期又叫了一坛穆国的兰陵醉。

“这是烈酒,助人胆,王兄不妨喝完再上台。”

王陵闭上深呼吸一下,终于下定决心。他拍开酒封,仰头灌酒,汩汩的酒水顺着他的嘴往外流。

颇有一股悲凉。

王陵只觉得心头发热,四十年之蹉跎,涌上悲愤、不甘、无奈种种心思。

他缓步前进,走上台子,等台的时候还踉跄了几下。

惹的台上的人耻笑几声。

他的衣衫早已破旧,鞋底磨破,浑身酒气,又踉踉跄跄,无士人丝毫风姿仪态,惹人嗤笑实乃他平生常事。

子期看着男子登台,毫不退缩,提笔写下论题。

多年孤愤造就这一日的悲歌。

王陵半闭着眼,脑海里回想着这四十年来的过完,被羞辱,被无视,被折辱,被唾弃,被贬低……

只待被赶出这冀里书社,心中的幽愤升至最高点。

子期注视着他。

目光有些悠长。因王陵半生潦倒的事情勾起他往日里的回忆。

他从小被称之神童,及长,被京都文士称赞为天才,然而当年皇帝点他为榜眼的憋屈仍如鲠在喉。

子期心里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记得这么一件小事。

在他坠湖之后,认识了系统,见识了各方世界,当皇帝就有两回,为什么还有幽怨这件事情。

说起来,子期觉得自己并不在意。只是仍然清晰的记得当日朝堂上听封的种种。

记得皇帝的眼神,记得状元的神情,记得自己当日的心理。

他可以解王陵的惑,却无法解自己的惑。

子期无法准确剖析自己,有些自厌的自嘲一笑。

此时大台之上,王陵已经将自己对穆王接连颁布的三道诏令说出自己的看法。

王陵冷冷的嘲讽了一番,从头到尾辩驳穆王的诏令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外交。

而赞同三道诏令的


状态提示:第89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