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管家这才敢抬起头瞧了眼屋子,那房内的地面上全是碎片,可以想象得出发生了什么事。

顾管家摇了摇头,瞧着那墙壁上挂着的大夫人像。

“大夫人,老爷越走越远,你瞧的见,难过吗?”

而李亲王回了房间里,正坐在木桌旁,倒了杯清茶。

“阿游,你确定皇上将那状元郎给提拔到了户部侍郎的位子?”

阿游还是站在门边,听见自己主子的问话,点了点头。

“那就好,让这顾太师多些担忧,总会站到我们这边的。”

“那亲王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见顾太师了。”

李骅浔抿了口茶,笑了。

“前几日赵国那边来信,说快要到了来贡的日子。这次要给皇上出些难题。”

阿游跟着点了点头,可又没明白“然后呢?”

“我看那皇上是难得遇见个不是顾太师手下的人,定是要好生提拔的,若是难题无人能解,留给这状元郎,岂不是又得升他的官,气我们的顾太师了?”

“所以亲王的意思是?”

“呵,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让顾太师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位子,好与我共商大计。”

他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得院前有人往这面走来。

阿游对着李骅浔使了个眼色,李骅浔便又笑了笑,不再接着言语了。

顾太师虽然今日心情不佳,可对着李亲王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到了院子时,便瞧得见李亲王的侍卫正站在门前,抬头时似乎是看见了自己,点了点头。

“不知亲王今日找在下有何要事?”

顾太师进了门,见李骅浔抬头对着自己笑了笑,然后提起桌案上的茶壶。倒了杯茶。

“顾太师坐,也没什么要事,只是今日听人说,皇上提拔那个状元郎,一下就到了户部侍郎的位子呢。”

顾太师不知李骅浔说这话的原因是什么,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李亲王,是不是借着由头,羞辱自己。

可那李骅浔似乎是猜到了顾太师的想法,便又接着说道。“这听说今年赵国来贡的日子快要到了。”

顾太师不明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不知这次状元郎若是在赵国的来贡中,又做了什么慰人之举,引得皇上想要赏赐他,不知这次又会赏赐什么官职给他了。不愧是正统,与先皇果真想法一样。”这李骅浔像是在赞赏李煜樯,可细细一听,顾太师又觉得哪里不对。

再仔细一想,这李亲王的意思,莫不是,皇上会如先皇一般,将他提携到与自己之前一般的高位?

顾太师忙着细想,没有言语,李骅浔也不说话,只顾着自饮着清茶。

这房里突然的安静,不知道在以后,又会渲染出何等的喧嚣。

而皇宫里那二人也正为着他们的事,商议着呢。

姜仞潜就坐在李煜樯的身边,似乎没了臣子的疏远。

他听着李煜樯在他身侧大笑。

“呵,姜兄今日是没有瞧见那顾太师的样子。真是让朕高兴极了。”

姜仞潜虽然瞧见那人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开心,可也知这不过只是一件小事,实在不用如此兴满。

“皇上,你可得多留心于那个李亲王,他从荆州而来,嘴上说是瞧皇上一面,可这都过去快要半个月了,始终不见回去。顾太师不过贪念他现有的权势,可这人,还指不定贪图什么呢。”

姜仞潜的心里对他,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浓烈的恨意,不知从何而来,可又控制不住。

李煜樯也知道姜仞潜说的是对的,可是那李亲王来时便说了,想要娶个京城中的女子回去,这...

“看来给他办个百花宴还是必须的了。”

“皇上,你说什么?”

姜仞潜只听身边的那人说了什么话,可声音太过细小,愣是没听清。

“无事无事,来,姜兄替朕瞧瞧我前几日画的画。”

*****

顾笑笑不知道今日在朝廷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引得自家爹爹回来后,便反锁了屋子里的房门,不准人进去,听说院落里也只准顾管家一人守着。

等过了快要半个时辰,她才听说自家爹爹终于出了门,可还没高兴半刻,就听说他去找了李亲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顾笑笑看来,离李亲王远些便是对她们顾家最好的选择。

可她的爹爹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这点,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们顾家不再卷入到权势之争中。

晚膳的时候,纵是桌案上的珍馐众多,她也食不知味。

顾太师夹着菜,却一直眉头深锁,似在思考着什么,而那个让她担心许久的李骅浔。

她本以为他会如前几日一般的不来用这晚膳,可...

她悄悄瞧了眼斜方坐着,正微笑着与他的侍卫说着话的李骅浔。

真是烦死了,居然今个出现了。

正想着,屋外就一阵喧闹,有什么东西摔落到地,又有谁在说着话的声音。

不过没过多久,便陷入了安静。

顾太师有些烦躁,特别是今日。

“老爷。”顾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还扯着个男人的衣领。

“老爷,这人突然从府上的杏花树上跳了下来,还吓到了好几个婢女。”

“到底是谁?今日居然敢私闯我顾府?”顾太师将瓷碗往那桌面上狠狠一放,瓷器磕上桌案,响得极重。

那男人原本是低着头,见顾太师好像真的生气了。

只得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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