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女儿,还能够无动于衷,甚至主动避开的?他用手揉了揉额头,然后看着她说,“朦朦是我的女儿,所以,很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

“你的女儿?”齐英的语气似乎带着点自嘲的意味,她的眼睛里有些冷冷的怒气,“你也有资格说这种话?如果不是你,我和朦朦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话未说完,齐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有些不舒服,她抬手替自己顺了顺气,嘴唇有点发抖。

无论过了多少年,再见到这个人,她还是会难受,放不下的那些事情,还是放不下。以为忘记的那点事情,事实上也没忘,只是安慰自己,说难听的,自欺欺人罢了。

连齐英自己都没有办法否认,这么多年以来,她对陶朦的态度,更多的是受了傅程琛的影响。她曾经有无数次想过,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在那种情况下生下来的,那么,自己大概不会如此亏欠于她。

陶朦和傅程琛很像,这种相像并不是五官轮廓的像,而是性格和习惯上的像。同样的外冷内热,嘴毒心善。只不过傅程琛现在也不是毛头小子了,性格沉稳了不少,而陶朦还是很有他当年的的风范,甚至更欢实。

尤其,是吃菠菜的这个爱好,傅程琛对菠菜有一种可怕的执着,恨不得顿顿都是菠菜汤、炒菠菜、菠菜拌粉丝、菠菜馒头……而陶朦也好这口,只不过在家里的时候,齐英基本不会让家里的饭桌上出现菠菜,因为她不喜欢。

傅程琛一见她难受,便连忙焦急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心脏难受?”他言语里的关心和担忧毫不掩饰。

齐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本来以为能谈,也能把这个事情给解决掉,但事实上,她一刻也没法坐在这里,“我用不着你管!”说完,齐英拿起拎包,转身就走出了咖啡厅。

傅程琛连忙付了账,然后跟着追了出去。以现在这种情绪状态和身体状况,一个人跑出去,很容易出事。

齐英走出了咖啡厅,连看也不看的就往马路对面走,傅程琛追上去就把她拉了回来,然后将她硬塞到了自己的车里,自己又迅速的上了车,将车开离了咖啡厅。

“你先冷静一下吧,我送你回家。”傅程琛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她说道。

齐英起初还不说话,后来没忍住心里的情绪,用手捂住了脸,内心里有些崩溃和难受,“你知不知道,你——不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就更不知道了。我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有多少年了……那时候,我每一次看见朦朦,就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也会想起你。有一次朦朦拿着玩具水枪很高兴的来找我,可那时候我翻到了你的照片……当时我很不舒服,然后,我正好又看到了朦朦,我想到她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心里就更不舒服。然后,我就说了她一顿,冲她喊了一顿,把脾气都撒在她身上了。打那时候开始,朦朦就不敢再来找我了……”

傅程琛拧着眉毛,心里的痛苦和难受一点也不比她少。他大抵能够想到齐英对陶朦的想法和态度,他很心疼,也很内疚。作为父亲,这么多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管别人叫爸爸,给别人过父亲节,这种滋味相当的难受。

齐英一手紧紧地捂着脸,一手紧捏着身上的安全带,“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好好的一个女儿,我明明很爱她,却总是因为你而苛责她。后来……后来好不容易她长大了,我们母女的关系也逐渐缓和了,结果……”结果,陶朦和邢东又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让两家人都震惊不已。

她当时明明是心疼自己的女儿未婚先孕,又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辛辛苦苦地瞒着家里人生活。只是那个时候知道的太突然,她的脑子一乱,自己的那些早就埋藏起来的记忆又浮在了脑海中。所以,后来就越来越脱离她原本内心的轨道,和自己的女儿闹得越来越僵,直至无法收场。

傅程琛无话可说,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他的错,他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闭了闭眼睛,说,“对不起。”

齐英偏过头,“我不用你对不起,我只请你……我求你,我求求你,离我的女儿远一点,不要再影响她了……我的家庭现在多灾多难,再也受不起这些意外了……”

*

晚上十一点多,陶朦双手枕着脑袋靠在床头,半分睡意都没有。

邢东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朦朦,怎么了?”

陶朦瞥了他一眼,然后摇头,语气相当淡定,“没什么。”

邢东对自家老婆了解的很透彻,她的这句话再加上这个表情,那不是没什么,而是很有什么。于是,他眯眼睛一笑,然后连头发也不吹干,甩开膀子就往床上扑去。陶朦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某人跟一个大弹簧似的蹦了上来,把她震的还抖了三抖。

然后,他还很风.骚的摆了个贵妃醉酒的造型。

陶朦一看,立马露出了一副鄙夷的表情,“你恶不恶心啊,切,你这个动作,就好像一直狗熊非要穿上花仙子的草裙子跳舞一样。”虽然她心里也明白,这是有人为了逗她开心而在卖萌,不过,她才不会说她知道呢!

邢东被老婆阴阳怪气的给打击了一顿,心里反倒贱兮兮的觉得特别高兴,不过,他还是故意做出了一副哀怨脸,幽幽的说了一个字,“昂--”

陶朦懒得搭理他,她抻了抻懒腰,然后将身体往下一沉,慢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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