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一旁的锦被替她盖上,掀开了旁侧帘子熏散去身上烈酒浓味。

宠溺的喃喃自语:“无法无天的小女人。”

第194章:短暂别离

车子抵达玥府门前,玥流盈却懒得再不想挪动一份,虽然意识还是清晰,但整个人像散架了一般,只想在马车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只是夜深露重,庄主大人哪里能容她任性,玥流盈被迫得无奈,环住凌齐烨柔声道:“我不想动了,要不你抱我进去。”

凌大庄主捉弄她:“你不是嫌我身上酒味浓重?”

她说过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不重不重,清淡得很。”玥流盈迷迷糊糊间胡乱措辞。

还没等庄主大人回话,就自顾自地依偎过去,八爪鱼一样赖在了凌齐烨身上,死都不撒手。

这般死皮赖脸的方式让大领导哭笑不得,只好抱起她往屋里走去。

出来时,正看见墨垚在院中纳风乘凉,悠闲地如入无人之境。

“小侯爷似乎总是喜欢在三更半夜闯他人屋宅。”

“没办法,世子大人日理万机,我也就这时候能与你说上一两句话。”

凌齐烨撂衣摆径自坐下:“不知小侯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听闻煜世子今日当庭拒绝了尊正长公主,闻讯一来罢了。”

“你们皇帝就想着把女儿外嫁,怎么就没考虑你这个未婚的简小侯爷。”

墨垚几步过来,摇着白玉扇:“我可没有成亲的准备,一个人多逍遥自在,你莫再像上次那般陷害我。”

“好说。”凌齐烨眸如漆墨。

“我听说你与皇上表明回槿国后便要与流盈成亲,这是真话还是一时

应付瞎编乱造的?”

“自然是真话,婚礼我已经在筹备了,定不会委屈了流盈。”

“那就好,届时我一定去讨杯喜酒。”

“记得红包包大些。”

“你这个槿国首富还在意钱的问题?”

“正所谓多多益善。”

“若是我偏要空手去呢?”

“无妨。”凌大庄主一点也不在意,“我会让管家安排你坐最尾桌的。”

墨垚温愠:“奸商。”

凌齐烨回:“无奸不商,我自然是要对得起商人的这个身份。”

墨垚却语锋一转:“当初你我的约定,你做得很好。”

“我的所作所为并非是为得到你的肯定。”

“我知道,但是不得不说流盈选择你是正确的,起码我不必担心她日后受委屈。”

“你也不赖,只要我一对你出手,流盈百般为你说好话。”凌齐烨话语里泛着酸。

墨垚爽朗一笑,悠然道:“她对你是情根深种,对我是惺惺相惜。”

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流盈担心他两年时间遇不上心爱之人,但他曾用仅仅数月就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只可惜一场异国嫁娶,一切便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这世间,有人能一见钟情,有人却苦等终身,若无缘分,时间是长是短又有何区别?

墨垚脑中突然闪过那个槿国南方对他苦苦痴缠的女子,浑身一个寒噤打过,险些吓出一身冷汗来。

南陵的皇位之争终于画上了句号,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朝中重臣看好的二皇

女、大皇女和五皇女皆与皇位无缘,最终当上女皇的竟是原本默默支持二皇女的六皇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室之中哪里有那么多的恩恩情情,即便有,那也要用惨痛的代价来换。

新皇登基的当日,六皇女也就是如今的南陵女皇当即兑现诺言,将划好的二十座城池如数送与槿国,当然也包括了小皇帝心心念念的域海边境的富尧三城。

这件事过了不久便被国人知晓,朝中有些不服新皇统治的老学究借题发挥,暗中言语指责新皇靠割让土地给槿国以图得皇位,反对声一起,浪潮便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感。

六皇女平日里看上去唯唯诺诺,整天在二皇女的尾巴后面跟着,素来都是听从命令之人,从不敢在人前掷地有声。没想到当上女皇之后,女强人本性彻底暴露出来,眼睛一扫,满满都是锐利的光芒,朝臣中聪明人纷纷噤言以避其锋。

不过,总是有些老学究看不清楚局面,仍旧大吵大闹,甚至以辞官隐退来威胁女皇务必给个说法。女皇也不恼,折子一批,银钱一送,让他们安心回老家颐养天年。

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了二十多年,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培养出一些可靠的亲信与能人志士,那些个老臣主动退休反倒合了女皇的意,批折子的效率可谓高效。

只要是请辞奏章,一律批准,连折子里写的是何理由看都不看,反正一

个字:准!

那些个被侍卫强行送回老家的老臣悔不当初,老泪纵横,一夜之间从国家特级公务员变成一个无工作无工资无福利的退休老头子,心理落差之大,个中滋味实在难以消受。

都说后宫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换种角度看,朝堂又何尝不是。女皇安排的新鲜血液很快就步入正轨,有几个精明能干谋略甚高之人一上来就许以高位,最高的甚至达到二品官员位置。

有些人隐有不服,但女皇所说就是圣旨,再怎么不甘愿也得再表面上装出一副恭喜恭喜的敬佩感来。

于是,没过多久,南陵的政治集中地看上去就是一派祥和之景。

在朝有反朝廷分子,在野自然也有不法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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