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这二小姐简直是太不像话了!”高婆婆见到温衡道,手中檀籽转得飞快,激动道。

温衡道眉头紧皱,温子洛又是怎么了,没一天安宁!

眼见着天已经全黑了,温子洛坐在秋千上只觉得凉意层层,起身回去。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忐忑不安,闷闷的,似乎是山雨欲来之势。

一走进屋子就见无霜鼓着腮帮子看着她。

“怎么,没说赢无霜,要我帮你的忙?”温子洛颇有些头疼道。但绿琼之前跟着她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打,眼泪更是天天流,如今她能如此开朗,虽然还有些地方需要改一改,她到底还是替她开心的。

“才不是呢,绿琼姑奶奶是女人中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说的过她,我可是侠女。”无霜翻白眼道。

“那究竟是怎么了?”温子洛好奇道。

“能有什么,总归是内宅里又有人再说小姐的坏话罢了。你知道的,绿琼最是听不得这些。”出画道。

温子洛挑眉道:“哦?内宅又有什么新鲜的八卦了,还是关于我的坏话。这坏究竟是有多坏?”

出画想了想道:“这坏倒不是特别坏,却是关于大夫人的。”

温子洛眸子一亮,道:“究竟是什么坏话,别再绕弯子了,直接说!”

“还不是那群八婆闲来无事说小姐你因怨恨如姨娘未尽到母亲之责,将病中的如姨娘给打得吐血,还连药都给打翻了。被如姨娘叫去佛堂抄什么经书,见到大夫人早夭女儿的祠堂,心中又怨恨大夫人,于是对着那祠堂啐了几口,扬言说要将这祠堂给烧了。”绿琼撇嘴道,“这些人简直是太可恨了,她们哪只看见小姐这样做了,还说得这样绘声绘色唯恐天下不乱!”

温子洛道:“她们没有看见但到底是要有人说她亲眼看见的才有人信,你们可知道这人是谁?”

“好像是守后院佛堂的一个白发老太婆。”无霜饶头道。

是她!温子洛冷笑,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姨娘今天做这么多,原来只不过是为今晚这流言做铺垫。

但如姨娘散布这流言又是为了什么?

高婆婆……璧汐……

温子洛眸子一亮,立即对无霜道:“你赶紧去清心院看看如姨娘她们有什么动静?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漏听任何一句话!”

如姨娘她们必定是在打璧汐祠堂的主意,而且还想借此栽赃给她!

她不能让她们借此嫁祸于她,挑拨她与独孤汐的感情。璧汐祠堂更不能毁,独孤汐如此在意那个祠堂,若是被毁了,那她……

温子洛挨着椅子坐下,她要阻止如姨娘这次的举动,所以让无霜现在去了解她们的情况,才好先发制人。

好个如姨娘,什么时候也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了!璧汐祠堂对独孤汐如此重要,若是毁了璧汐祠堂成功栽赃给她,独孤汐必然伤心至极,而她若是不能够立即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依着温衡道的脾气,只怕是立即就要拿下她狠狠地处置给独孤汐出气了。

而独孤汐正伤心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管这么事情。

好个一时多鸟之计。璧汐祠堂,她,独孤汐,温衡道,甚至是老夫人也一个不落的被算了进去。

“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饿了,你没吃晚饭,要不吃点垫垫肚子吧。”绿琼心疼道,弄不明白温子洛听到这流言后为何是这样一副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事情很严重,小姐也很在乎。

“我没事。”温子洛淡淡道,端着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她此时不能自乱阵脚,毕竟事情还未发生。温子洛忽然自嘲一笑,她何时竟会变得慌乱了。其实她也是很在乎那璧汐祠堂的,毕竟那里承载了独孤汐太多的爱与关注,那里面还有独孤汐亲手雕刻的灵牌。而温衡道也曾不顾众人阻止,冒着大忌讳修了这祠堂。

这个祠堂于他们几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小祠堂。

璧汐璧汐,多么好听的名字。

“小姐,我回来了。”无霜一阵风般跑进来,端起茶壶直接仰脖子喝下一大口茶水。

“怎么样?”温子洛深吸几口气,又恢复了随时随地的镇定淡然。

“小姐,我去的时候,清心院里只有大小姐和她的丫环似凤。我看着她们往怀里塞了火折子往后院佛堂方向去了,还说什么汽油之类的。我想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所以赶紧回来告诉小姐你。”无霜道。

温子洛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她没有想到如姨娘她们竟然今晚就动手!看来这一次是她算错了,立即对无霜道:“你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敢去后院的璧汐祠堂,一定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一定不能出任何问题,知道吗!”

无霜见温子洛说的如此严肃,立即点头道:“无霜这就去!”

无霜话刚说完,人已经不见,如一阵风般消失。

“小姐这是怎么了?”绿琼极少在温子洛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心里立即一唬一唬的,颇有些担忧道。

温子洛想了想,立即道:“绿琼出画,叫上听竹院所有的丫环妈妈跟我现在赶去后院佛堂。”

绿琼出画见温子洛神色严肃,半刻不敢耽搁,立即去唤人。幸好现在刚入夜,人都还未入睡,不一会儿便全到齐,不明所以的跟着温子洛向后宅佛堂走去。

而另一边,温衡道扶着如姨娘刚刚走到牡丹亭。

牡丹亭里现在种的全是晚秋牡丹,在月色下更显得雍容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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