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土豆丝,望着柳舒茵说。

他至今没放弃自己做菜,只不过每次都是浪费而已。

柳舒茵让了位置给他,对他的厨艺并不抱希望,他倒了油,倒得有些多,柳舒茵看着眼皮子跳了跳,不禁伸手过去,“还是我来———啊!”她话没说完,就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叶鸣舟将菜倒进去,转头看她,“溅到了?”

“啊,嗯……”她说着,将手指给他看,食指指腹侧面一大滴透明的液体。

“是水。”叶鸣舟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扭过了头,手里翻炒的动作不停。

“是油啊,被油溅到了。”她说。

“是水。”叶鸣舟这次意外的跟她争辩起来。

“…………”可能也是太无聊,她居然也愿意跟他争辩,“如果是水的话,它会滑下来啊,但油的话,它就颤一下,颤一下……”她一边给他演示,一边凑到了他眼前。

然而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只见叶鸣舟低头将那滴油舔掉,嘴唇动了动,说:“是水。”他的声音依然冷静平稳,表情正常,没有丝毫的异样。

“………………”柳舒茵愣在原地,手慢慢收回,“是油……”她声音格外地虚起来。

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叶鸣舟掌勺的动作有些许停顿,也没再说话。

他们之前热络的气氛兀然散了个一干二净,直至他炒好一盘菜端出去,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柳舒茵看他之前那么自然的动作,也没觉得他是故意的,只是这样无意的做法,让她的心口滚烫起来,却又得不到一个回应,蛮尴尬的,她想。

他们过分的亲密,却也不是那种关系,不过现在柳舒茵洒脱多了,也许是她的世界里不全是叶鸣舟的原因,她也有了别的可以分散注意力的地方,所以在这些感情上也没有那么废心神了,这样也好,她现在可不是那种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哀怨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也是一个大人了。

在厨房那件事,两个人都有意的遗忘,柳舒茵也没去问他什么,让他烦恼,纠结怎么回答的事情,之前做了那么多,现在就不必那样了,自觉得成熟了的柳舒茵,想到了这个,也不禁为自己的成长沾沾自喜。

假期结束,柳舒茵去了学校,到了冬天,学校也没那么严格,每天都必须穿校服,只要星期一升旗仪式的时候穿上校服就可以了,柳舒茵喜欢穿上校服的那种感觉,可能是脱离学校太久的缘故,她怎么看校服,都是打心底喜欢的,连颜色都那么亲切可爱,即使没那个必要,她也硬是在棉袄里面套上了校服,这样,整个人就显得臃肿起来了。

杨悦一看到这样的她,掩不住的想笑,“你穿成这样,简直跟个球一样。”

“哈哈……”她笑了笑,拢紧了外面的蓝白校服。

他们一起走进了校门,天气冷,说话都冒白气,柳舒茵鼻子冻得通红,跟杨悦一分开后到了教室,才伸手去捂鼻子,让它没那么冰了。

她来得早,教室里的人不多,她下一坐下,就下意识地伸手抽屉里面摸,这么久以来,她的情书不断,看上去都是同一个人写的,她都收着,也没让叶鸣舟知道,全都放到了书桌抽屉里。

说是情书,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里面并没有告白的语句,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想不通,也吃不透,只不过经常会有让她去哪里哪里见面的话,她也没理,她又不傻。

这次倒是没有,她松了一口气坐下放好,离座去上厕所。

只这么一下,回来就人就多了起来,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关文西和张越也没有过来,只有关文西的同桌在,她同桌陈迅是班上成绩最好的人,月考已经考了两次年级前五,只不过性格实在阴沉,也不理人,比她人缘还差,存在感也超级低,在班上几乎没什么人和他讲话,她至少现在还能和关文西他们插上几句,他就真的是除了回答老师问题,就几乎没有听他说过话,跟他说话?还是省省力气吧,她扭头跟离着一个过道的女生说起了话。

本来这天柳舒茵以为和寻常一样,只是一个平凡却又忙碌的日子,但到了中午,平静被打破了,那个时候,正是放学,她不喜欢和人流一起走,所以都会在班上留到最后,看着楼下的人分向两支,一支涌向食堂,一支涌向校门,等到人不多是时候,她才会下楼,一般杨悦一会在食堂门口的座位给她打好饭菜等她。

只是今天,除了她留在班上,还有陈迅,她本来也不以为意,直到陈迅忽然开口,对她说话了,“为什么没有反应?”

一开始柳舒茵以为他自言自语,但他扭过头来,对她重复了那句话,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阴沉的双眼若隐若现,她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结巴道:“你跟我说话?”

陈迅看着她,“不跟你说话,跟谁说?”

听他说话,好像没什么恶意,她松了一口气,问:“你说什么反应?”

“我给你的纸条。”他说。

“……什么……纸条?”她有一瞬间的迷茫,在看到他抿着的嘴唇,忽然明白了几分,“你说的是,那些信?”她没说情书,那样好像怪怪的。

“嗯。”陈迅应了一声,“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柳舒茵看着她,忍不住磨了磨牙,不能跟他计较,那种方式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如果是他的话,好像可以理解……?“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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