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年用下巴蹭蹭它的头顶,笑道:“光会撒娇可不行。”

坐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小崽子占据晓年怀抱的煜亲王心中却不这么认为。

——会撒娇而且随时随地都对他的小大夫撒娇的小崽子,明明最好命了!

“御医和天使来兴安的时候,我和堂兄就不去瑥亲王府了,免得陛下身边的内官是认识我的,看到我会回去说些什么。”

晓年现在也知道冀州皇帝对煜亲王的真实态度了,对方过去做的种种、说的种种,随随便便就能让晓年和刘煜之间生出猜忌隔阂,让人防不胜防。

若非他们早已经有了默契和信任,恐怕刘煜和他,就不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离开了天京,虽然得与祖父他们分隔,但离开那位笑得温和、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帝王,对他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当初晓年知道他们在北境这一系列的举动,并非刘煜一人所为,而是煜亲王府和帝王“联手”而为,心中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他没想到这对面和心不和的兄弟有朝一日还能心平气和的一起做件事。

后来仔细想想,也许对于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两兄弟来说,在北境潜伏并暗中制造动乱的人,确实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此时联手其实也是顺理成章。

简小大夫只是希望,冀州皇帝这会不要太快“翻脸无情”。

……

两日后,在不少人的殷勤期盼中,从京城来的天使和御医终于抵达兴安城,得到了瑥亲王庶子刘炫热情地迎接。

有资格见到朝廷的人的,自然只有煜亲王以及瑥亲王府的几位主子。

冀州皇帝体恤瑥亲王去后大公子和刘炫合力震慑妖魔来维系北境安稳的劳苦功高,也顺便慰问一下被派来北境的煜亲王,于是先让使者带去了一些“礼物”。

但刘炫迫切期待的,却不是这点无关痛痒的赏赐,事实上直到看到太医院的江姓御医,他的心才算真正安定下来。

“陛下听闻大公子因瑥亲王逝世而伤怀不已,卧病有一阵子,表示非常挂念,遂令我等送江御医来兴安给大公子看脉……若这次能带得好消息回天京,想来陛下也能安心了。”

当听到冀州皇帝身边的内官这般说到,所有在场的人心中皆有一句:终于来了!

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明明卧病许久、现在却强撑着来领旨的大公子刘葵。

只见这个刚及弱冠的皇族子弟向西北方向,也就是天京的方向跪而拜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勉力停止的脊背竟给人一种悲壮之感。

从大公子的面上确实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让人不禁疑惑为何他要藏在屋里、害怕见煜亲王。

但既然刘葵一直卧病,面对“关心”和问询又总是遮遮掩掩、闪烁其词,必定是有什么严重的隐疾,见不得人,所以刘炫并不担心。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侄子,心中快意。

——这一次,看被天子厌弃的你,还如何做这瑥亲王府的大公子!

想想自己那位生来高贵的嫡兄,刘炫觉得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总算可以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等那位江御医发现了刘葵的恶疾,朝廷放弃了刘葵而封他刘炫为郡王,他会让大公子尝一尝真正的缠绵病榻、痛苦难耐是什么滋味。

如果什么时候不想再看到这个人,那就直接让刘葵去陪早死的世子,也好叫这“高贵”的血脉团圆相聚!

继王妃苗氏此刻心中也颇为快意,她走到刘葵身边,作势扶他:“陛下如此关心葵儿,你当铭感于心,沿途舟车劳顿,让江御医休息几日,再为葵儿诊病吧。”

内官说的是诊脉,她却说是诊病,一下子就把大公子的“病”给坐实了似的,引得刘葵看她。

还没等苗氏继续说话,江御医就道:“陛下令卑职一到兴安就立刻给大公子诊脉,也好尽快传个消息回天京,还请大公子带卑职到室内一看。”

刘炫听到苗王妃说要让江御医休息几日再给刘葵看诊,原本心生不愉,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一番客套话,能让他们休息一夜,就已经足够尊重了。

谁知道这位江御医竟然如此耿直,直言身负皇命,这样一来,也不怪他们不讲情面了。

“这样也好,让我们也能早些安安心。”苗氏见江御医坚持、旁边的内官也没有反对,于是就不再继续说话。

刘葵在母亲王氏的陪同下,带着江御医一行人去了自己的南苑。

煜亲王之前不喜大公子,自然想知道他到底是真病还是无礼,而出于关心,继王妃和其叔叔刘炫也一同随行。

而就在他们等待江御医给刘葵诊脉的时候,有些人并不知道,在春河、鹤木和松南等地,正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什么大事。

……

当天夜里,煜亲王没有回都督府,晓年跟小虎崽一起吃完晚饭,就陪着它们在院子里爬树。

因为哥哥在身边,小家伙爬得非常利索,很快就爬到了最下面的一根枝丫上,站在上面看晓年,似有什么期待。

简小大夫果然没有让小家伙们失望,立刻表扬了一番,并且回过头跟陪在一旁的郑大人道:“武原大哥,你看我们乖乖和崽崽,多厉害啊!”

无论是他的语气还是神态,都充满了骄傲感,好像爬上去的不是小虎崽,而是晓年他自己。

郑荣面无表情地看着简小大夫炫耀孩子,竟然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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