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不在,所以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郑荣想,小公子们此刻应该正在屋里玩耍。

刘煜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儿。

八月中旬的满月悬挂天际,皎洁的月光投在大地,仿若明灯一般,让原本有些漆黑的院外也敞亮了许多。

这时候,里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原来是管着门锁的嬷嬷过来准备关门了。

刘煜并没有离开,而是迈步走了进去,还好关门的老嬷嬷是主院过来的自己人,见着王爷也没有大惊小怪,反而能跟殿下说点事:“小公子晚膳吃得慢,看上去没什么胃口,现在在抱厦里,拂冬和敛秋都陪着呢。”

她是除小林居的影卫之外极少知道小老虎身份的人,曾经也是暗卫营的成员,只是年纪大了,一直在主院休养,后来被刘煜请来晚枫院。

刘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郑荣跟前辈行了礼,老嬷嬷回了礼,他们就往屋里走去。

走进抱厦,果然见晚枫院的两个大丫鬟正搬了凳子坐在榻边守着,而两只小虎崽在榻上没j-i,ng打采地啃玩具玩。

拂冬和敛秋看王爷和郑大人进来了,赶紧起身行礼问安。

抱厦里一侧是罗汉榻,一侧是椅子,刘煜看了看缩到罗汉榻一角的小崽子,径直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与它们拉开了距离。

起初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你冷漠、我戒备地盯了对方半天,刘煜问了拂冬几句,大丫鬟一一作答。

“晚膳是吃得慢了些,但好歹是吃完了……今日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傍晚的时候跑到后院的药庐附近转了会儿,没找着人就回来了……按照简大夫的吩咐,打算再过一刻就请小公子去歇息。”

刘煜听了,并没有什么指示,他单纯是因为对小大夫的“承诺”,过来看看虎,等晓年回来,也好表示自己是尽了责任的。

没有哥哥在场,小虎崽对“大家伙”还是有些警惕,它们抱在一起,蜷在罗汉榻的角落,不知道对方深夜过来是想做什么,身上软软的绒毛都炸起来了。

坐了一刻钟的时间,刘煜终于站起身来,吩咐一句“让它们去睡觉”,然后就直接离开了抱厦,往外面走去。

郑荣跟着殿下走在回主院的路上,两人沉默无言。

今年的拜月节,刘煜除了破天荒去看了小崽子一趟,与往年的行程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往那院子里走了一圈,而且明明只看到了小老虎,但言语里谈到了某个人,就觉得心也跟着充盈了起来。

——当你知道,这个人只是暂时离开,总会回来的,就会觉得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之下,也能千里共婵娟。

至于因为他,有什么东西偷偷发生了改变,那都是潜移默化的,等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与过去大不相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送上,大家晚安~

—小剧场—

大喵王:小崽子养着没太大用,都留不住人。

作者君:你自己还不是留不住人。

大喵王:……

作者君:哎呀呀,爪子这么尖,我要让年年给你剪掉!

第47章 馒头

拜月节的当天晚上,因为要一家团聚祭月赏月,所以“家庭矛盾”暂时没有放在台面上讲。

第二天一早,简老爷子就把儿子、媳妇和两个孙子都叫到了自己的书房,打算一家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把话说开。

晓年陪晓令站在祖父的案几旁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叔父简行远。

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叔父虽然不怎么爱笑,但脾气很好,尤其是对他,说话向来是不疾不徐,让人感觉又可靠又温柔。

对方露出这般严肃的表情,恐怕还是年初那会儿祖父卷入宫中的事情,还有他要进煜亲王府的时候。

“父亲虽从未要求儿子做什么,但儿子却时刻不敢忘记自己是简家子弟,祖辈传下来的医术,是无价之宝,儿子传承都来不及,又怎么敢轻易丢弃。”

简行远句句在说自己,却也句句在指晓令的不是。

两个子侄闻言,都压低了脑袋——这开场太有气势了,晓年和晓令根本不敢开口。

简遵友这几个月虽还去太医院,但已经不在宫中当值,即便他的晓年后来在煜王府得了煜亲王殿下的青眼,还是有不少人暗暗看他的笑话。

当初跟他一起负责皇长子脉案的陈岩,也不知道是天降报应,还是有人看不惯他独揽皇长子脉案后的嚣张,莫名其妙地摔断了腿,据说应当是好不全了。

徐太后并没有对自己人留什么情面,很快就召了两个擅长小方脉的民间大夫,破格入了太医院,接手皇长子的脉案,简遵友彻底被晾了起来。

要说一点都没有失落,那也是自己骗自己,但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想通了,这也不是难以接受的现实。

大半辈子学习和发扬祖传的医术,临到老时却只剩一个尊贵的病人,连京城的义诊也不能亲自参加,而要让晓年代劳……即便他还负责皇长子的脉案,又怎么样呢?不过是名头响亮些,地位高些,其实还不如自己在医馆坐诊的小儿子呢。

失去了长子和长媳,独自抚养晓年的那些年,简遵友见过了各种人情冷暖,更看透了很多事情,对于一些曾经当作执念的事,也不再那么执着。

所以小孙子说要从武,简遵友虽然惊讶,也有些担忧,但并没有出言反对。

现在看来,晓令被他父亲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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