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远也不排斥他们,假装不知,只处理自己病人的事情就好。

但年哥儿不一样,年哥儿是他的的亲侄子,怎么能像对陌生人一样,视若无睹呢?

简行远多想再问问父亲,但却能看出父亲神情中的疲惫。

——这段时间父亲一个人在心里藏着年哥儿和煜亲王的秘密,该有多么辛苦!

他也不忍心让父亲继续独自承担这些压力,于是默默平稳心情,努力镇定下来道:“父亲,您放心,儿子和阿萍会好好商量这件事的。”

……

简吴氏作为女子,比丈夫心思更加细腻一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看的更多的,是这份惊世骇俗的关系之外的一些细节表现。

两个人处在什么关系上,但凡外人有心去看,总能找到蛛丝马迹,更何况煜亲王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

以前没有察觉这件事,只是因为他们未曾这般近距离的相处过,所以发现不了端倪。

一旦靠近了,以煜亲王这般行动举止,让人想看不出来也难。

之所以要去观察,一开始其实是简吴氏想证明自己的那个猜测是错误的。

但随着她强压内心疑惑、仔细去观察年哥儿和煜亲王相处,简吴氏却只能越看越心惊。

这时候惊讶的,似乎已经不是他们两人的关系,而是惊讶于他们之间那种仿佛积累了多年的默契和和睦。

煜亲王为人冷峻、看上去不苟言笑,但对年哥儿却是事事放在心上,目光似乎从不游移,至始至终地关注着年哥儿,所以无论年哥儿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能立刻做出反应……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深情。

哪怕暂时将他的皇族身份放置一边不管,单看他如何对待他们简家人,也能由这爱屋及乌的程度,看出对方花了多少功夫、用了多少心思。

所以,当简行远越来越疑惑、在父亲那里越来越惊讶的时候,简吴氏却已经疑惑在前面、惊讶在前面了。

以至于丈夫从公爹的书房出来,跟她确认了这件事,简吴氏反而没有那么惊讶而不知所措了。

“这件事,自然是父亲知,你知、我知,暂时不让别人知晓……至于令哥儿那里,先让他好好习武,等以后年哥儿自己跟他说吧。”

她心里明白,这关系里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其实不是他们都为男子,而是有一方是威震天下的摄政王。

若两人身份地位、才学能力都相当,那外人知道了,守旧的道一声伤风败俗,开明的则顶多将其视作一件fēng_liú韵事罢了。

可若两人身份地位相距甚远,那对弱的一方,恐怕面对的就不止是“fēng_liú韵事”这种无关痛痒的流言了。

年哥儿虽然是老爷子亲自带大的,但叔叔和婶婶在他身上倾注的,也不亚于在令哥儿身上倾注的感情。

他们哪里舍得晓年去面对这些,正如简遵友当初反对的理由一样,他们担心年哥儿受委屈。

“若真如父亲所说,他们已经相处了快两年时间……那这时间不短了,想来年哥儿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听妻子所言,简行远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看父亲后来妥协,还同意搬到绥锦来,多半也是因为此。”

如果不是确定了年哥儿和煜亲王关系紧密、轻易拆开不得,老爷子又如何会做这样匆忙但坚决的决定。

他们一家已经在绥锦落脚,虽说以后遇到事情,也不是不能走,但老爷子借此表达的态度,却是至关重要的。

“年哥儿愿意,父亲也默许了,这件事也就先这么定了,”

简吴氏跟丈夫道:“父亲既然说要以寻常心面对,那咱们就试着与……与他相处看看……至于延年堂的事情,咱们得多用心,绝对不能让煜亲王觉得我们是仗着有年哥儿,就坐享得利,被别人看轻。”

……

简家人游了一天船,身心俱疲,让他们心累的煜亲王却是j-i,ng神抖擞。

他在简家人面前“好好表现”的事情是和晓年商量过的,只是一个不留神,似乎表现得太好了。

某人大概是有点心虚,等晓年陪着小虎崽用过晚膳、在园子里逛逛,消了食,再回到屋子里,只看到大白虎趴在卧房的毛毯上,直勾勾地看过来。

虽然现在常常能看到刘煜的先祖返魂,但晓年每次看到白虎,还是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尤其是跟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对视,总有被摄走呼吸的感觉。

不过晓年面上却假装不在意,抱着炸毛的小虎崽就往暖阁走。

大白虎眼看着自己的小大夫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把尾巴横在路中间制造存在感。

结果晓年抬腿就跨了过去,倒是小崽子探出脑袋,冲他龇了牙。

跟小虎崽在暖阁的踏上玩了一会儿,瞥过去见白虎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颇有些孤单的样子,晓年的心有些飘。

又过了一会儿,晓年低头对小虎崽道:“哥哥去叔叔那里看看。”

小虎崽抱着他的手腻歪了一阵,但也知道留下哥哥的人不等于留下了他的心,想跟过去吧,又还是有点怕大老虎,于是只能希望哥哥早点回来。

晓年给了小虎崽亲额头的奖励,然后就朝白虎走过去,结果刚走到它旁边,就被抱住了腿。

在晓年看来,小虎崽年纪小,毛茸茸一小坨,抱人腿当然可爱……但大白虎体型骇人,一只毛爪子可以把一只小老虎遮住,再做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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