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玦亲王明知道此中必有y-in谋,但也阻止不了权势动人心,玦亲王府从刘烽封王的那一刻起,恐怕就已经开始由内开始生出间隙。”

“一招离间计,就可能害得骨r_ou_反目……”想想刘炘过去应当常常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过刘煜和徐家,晓年就一阵气恼。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蒋智的话——哪怕心里知道这其中有刘炘诡计,但还是不可避免有人上钩。

刘烽与刘灿同样作为玦亲王嫡出的儿子,眼看着兄长是世子,将来能当上郡王继承王府,其子变成冀州皇帝,兄长也有了名义上的皇位,另一子必封亲王爵,但反观自己府里,却一无所有,心里岂会好受?

同样的道理,玦亲王世子身份尊贵,因为玦亲王是宗正、统领皇族事务,他自己也在宗正府中任职,将来留在京中继承王府,在皇族中也算是独一份的尊荣。

若是弟弟刘烽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将来看着永远被自己压一头的弟弟被追封为皇帝,刘烽的另一个儿子也会被继承皇位的兄长封为亲王,反倒是他刘灿的儿子还要降等袭爵,岂不可笑。

所以冀州皇帝的做法,简单但却十分有效,尤其是他现在还没有明确表态,等于让两边都生出了希望,就更不可能同心同德了。

“就算是徐家,现在恐怕也未决定支持谁。”

不仅是玦亲王府,烠郡王府也有可能出一个未来皇帝,徐家能够在经营这么多年,就是凭借一个谨慎,在确定自己的目标之前,不会轻易做决定。

他们必会反复考量,并且在与这些可能的继承人接触过程中做出取舍。

“这局在玦亲王世子跟殿下一起送鲛人回少海的时候,就已经布下了……看鲛人族最后不再缠着殿下,恐怕与玦亲王世子相谈甚欢啊。”

蒋长史想想这段时间京中局势的变化,继续道:“只是不知陛下接下来会如何做。”

煜亲王离京的时候,不仅跟刘炘表明的了态度,跟太后请安辞行的时候也说明自己回到封地的决心,并在冀州皇帝举宴送行鲛人族的时候公开表示过,无召则不会再回京中。

无论刘炘和徐家如何想,这已经是非常明确地远离皇权之争的意思。只要他确实不再踏入天京,明面上就不用去趟那浑水。

“时机已经成熟,立刻安排下去,将简太医和简大夫一家接到绥锦。”

现在徐家和玦亲王府的目光都聚焦在刘烽封王的事情上,这时候盯着他煜亲王府反而没有太大的意义,这时候把晓年的家人接到自己的封地来,是最好的时候。

“是,殿下,属下即刻去办。”蒋智拱手应道。

晓年想到他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不禁生出无尽的期待和喜悦。

刘煜见他脸上带笑,自然也是高兴的,连小虎崽与他们分房而居的事情一直停步不前,也不那么感到郁闷了。

由于煜亲王已经履行了自己做出的承诺,完成了简太医要求的事情,打消了一些顾虑,所以简遵友并未有多少犹豫,就带着一家老小搬到了绥锦。

他已经从太医院退下,如今全身心都投入到著书立说的事情之中,能换个相对安稳的环境,而且离晓年近些也不用太担心他的安危,当然是好事。

至于晓年的叔父简行远,年到中年却在他人医馆坐馆,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既然迟早是要分出来独自设馆的,那在京中与旧友竞争,还不如到立阳重新开始。

简晓令则可以跟着家人和师父到立阳继续习武,准备一年后的武举,甚至可以去见识一下边境的妖魔……总之只要心无旁骛,就能事半功倍。

从京中到绥锦只要几天时间,他们又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即便有老有小怕颠簸,路上并不赶路,但还是很快就抵达了立阳的郡府绥锦。

在外人看来,这个举动自然是煜亲王打算常住立阳的信号,所以才把能够治自己魇症的简太医一家接到自己的封地,免得将来鞭长莫及。

……

此时,在玦亲王府,刘玦正与两个嫡子说话。

“煜亲王竟然真的离了京……看样子不像是以退为进。”

陛下和太后面对自请离去的煜亲王自然是百般挽留,甚至让刘玦去劝,也没有改变他的决心,煜亲王走得那般利落,确实是一种态度。

玦亲王世子立刻附和父亲的话:“煜亲王一向冷峻严肃,待人冷漠,他既有自己的封地,想不受陛下和太后管束也是自然。”

所谓天高皇帝远,虽然绥锦离天京也不是太远,但来回也要半个多月,煜亲王离开天京,就不用每时每刻活在陛下和太后眼皮子底下,确实美哉。

然而,刚刚封王的烽郡王却与兄长有不同的意见:“煜亲王手握重兵,他的立阳三郡连通南北,又临海,哪怕在封地待得再久,又怎么能让人安心。”

玦亲王闻言,思索了一阵,点头道:“阿烽所言亦有道理。”

玦亲王世子见父王同意刘烽的话,飞快地瞟了一眼站在父亲左下手的弟弟,开口反驳:“煜亲王是自愿离开天京的,吾等与其对立阳疑神疑鬼,还不如想想徐家借嫁女之事频频遣人去往朔原的事情。”

朔原正是烠郡王的封地,徐家有一女与朔原太守的长子定有婚约,在刘烽被封郡王之前,徐家就已经频频遣人到朔原,至于在哪里做了什么,外人不知。

人家嫁女,谨慎一些,谁也说不出什么闲话,只是难免让局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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