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驭那些情绪和情感,而不是被它们控制,甚至折磨。
沈明渊曾一度羡慕过贺洵这样的人,就像他在少年时,曾经憧憬过聂辛的自由不羁、一人一剑行走江湖的潇洒与快意恩仇,成年后又向往过秦焕之的敢爱敢恨、实力超然,统领千人的威风凛凛。
这是他们身为主角的魅力所在,走到了极端,便成为黑化后的y-in暗面。
真正让沈明渊感到意外的,是等待了半天,还未曾检测到来自聂辛的杀意。
要么是聂辛真的没有相信梦中的情节,要么是聂辛自分开的那天起,就没再继续那些如同bug般的梦境。
沈明渊思索过后,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至于梦境没有继续的原因……
他再次敲了敲系统,询问:聂辛身上的梦境bug是否和我有关?比如,只有我在身边的时候,他才会做那些梦?
系统说无可奉告。
沈明渊无奈:好吧。
他暗自细想,毕竟他自己是个魂穿过来的,对这个世界来说,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存在。bug触发bug听上去非常合理。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只要从今以后,不再与聂辛见面、或者说不再让聂辛有机会在他身边睡着,就可以了?
想及此处,沈明渊感觉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再次将金手指关闭,揉了揉太阳x,ue缓解不适感,睁眼起床。
放眼一看,竟已是夕阳西斜。
沈明渊没了吃饭的胃口,开门来到院中散心,走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小贾今天也没有守在门口盯梢。
四周静谧地反常,沈明渊不动声色来到假山背y-in处,这里算是一个视觉死角,就算有人还在暗处盯着,也很难看清这里的情况。
被他这么一引,果然有黑影嗖然窜出,自背后捂住他的嘴,将他瞬间钳制。
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微的寒气。
“别出声,是我。”
沈明渊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没做什么挣扎。
嘴巴被松开了,沈明渊转身一看,险些没认出眼前的人。
竟是聂辛。
刚才还决定尽量不要见面的人,转眼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沈明渊叹了口气,最初讶然的神色很快褪去,只剩下困惑不解,以及微不可查的担忧。
一时间,相对无言。
聂辛的脸色差极了、也瘦了许多,眼窝深陷,黑眼圈也重得吓人,看上去很是憔悴。
然而这样的憔悴之色,却被周身的森冷戾气掩盖了大半,一双眼如同困兽、死死钉在沈明渊身上,似要化作千万条金链银锁,将人绑了去,再不放开。
沈明渊被他这样瞧着,心下凛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以此来缓解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你、你怎么……”
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聂辛尚未松开环在人腰间的手臂,一言不发将人紧紧箍在怀中,扣得死紧。
“我后悔了……”
沈明渊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压低嗓音,“你怎么进来的?不要命了?”
聂辛没有回答,只继续在他耳边低喃,“再等等、再等几日……我就带你走,离开这里。”
“聂辛,”
沈明渊被人勒得有点气短,“我不能跟你走,而且,秦门主已经没有想杀我了,你不用这样。”
聂辛一口咬在了他的耳垂上,气势很是凶狠,力道却很轻,像是没有听到沈明渊的话,继续道,“离开所有人,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躲起来……”
“可是……”
“我没有再做梦了。”聂辛打断他,“真的没有了,沈明渊,沈久安……我以前只是想通过那些梦,再多了解你一些,我那时候……对你很感兴趣,想了解你,然后就会知道如何靠近你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然后又开始嫉妒梦里的那个自己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他那么喜欢,却又那么嫌弃我。”
沈明渊默不作声,听他满含委屈地解释着,像是笃信着只要说清了,一切便会朝着期望的方向转变。
一边听着,一边想,该怎么和人解释,他真的不能跟人走。
“我想清楚了,梦里的人的确不是你和我,大约只是谁下的蛊、施的咒,我不会再信了,”聂辛说到这里,语气终于明朗了些,“过几日,我便替你杀了他,然后带你走。”
沈明渊闭了闭眼,试着让人清醒过来,小声道,“人是不能控制自己做什么梦的……”
聂辛总算松开他了,有力的手掌握着他的双手,在近处面对面凝视,眼里闪着倔强到极点的光,
“但是我可以不睡。”
沈明渊眨了眨眼,“什么?”
“我没有睡。”聂辛朝他笑了笑,为自己找到了对策感到高兴,“我的修为足够,不睡也没事,困了也可以吃些灵药,不睡觉,就不会做梦了。”
聂辛认真地看着他,怀着期许问道,“这样,你肯信我了吗?”
“……怪不得,你的脸色会差成这样。”沈明渊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后退一步,眉头皱紧,一时间百感交集。
连续多日不睡觉,对于修为高的人来说,的确不会伤及性命,但不代表不会难受。
说不震惊、不动容是假的。
私奔一般的愿景,也是美好的,令人心动。
可沈明渊更无法就这样接受聂辛的这番心意,对此表示肯定,放任他继续自虐下去。
聂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