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仅是他自己一瞬之间的联想。他无力地解释道:“是他给自己起的。”

迈尔桑德已径自鼓起掌来:“那我们也不叫他多少号实验体了,都叫他新名字吧。”

“老师,你这样太没风度了。”贝利科娃无奈地扶额埋怨道。

史蒂文被绑着坐在库房中央,只觉得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迈尔桑德收起架在桌子上的腿,终于正常地站了起来。他踱到史蒂文身边,居高临下地审视他,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们关注你的原因并不全是因为莫斯克维奇——你们恐怕想错了,对我们而言,他固然重要,却还没有到冒多大风险的地步。卡洛琳·梅耶,她是opia的遗孤,可惜当时我们自顾不暇,没来得及对她尽到抚养的职责。不过,小姑娘似乎更喜欢在你的庇护下生活,我们也不打算破坏这样的局面。两件事正好合到了一块,我才忙里偷闲找到了你。”

史蒂文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可我再不能透露你们想要的任何情报了。我也要保命,我也要养家。”

“我又没说要你成为出卖情报的叛徒。”迈尔桑德夸张地摆出惊讶的神情,无辜地摊开双手。“我唯一的‘建议’就是,离开fbi吧。无论你打算去哪,从事什么工作,都不会有任何生命上的危险,我们甚至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我这么做对谁有好处?”

“对谁都有好处。”

史蒂文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答复。他只是追问:“如果我不能离开呢?”

“一切照旧。”

信息太过暧昧不明,观望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短暂的沉思过后,史蒂文突然问道:“你们不打算救出莫斯克维奇?”

“一切要以推演的最优结果为考量。”

——如果凯伊知道有人说了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概括为“非常opia的决策方式”吧。

史蒂文不合时宜地联想着。

“另外,那两起袭击真不是你们干的?”

迈尔桑德反击:“就算你证明了我们的清白,你确定这会是你的上司们想要的结果?”

史蒂文无法反驳。他只能提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支部和学会到底是什么关系,按理说,莫斯克维奇的问题应该由学会方面派人交涉。”

迈尔桑德露出了笑容:“果然问了一样的问题。”

“什么?”

“受人之托。”他答道。“和你重视那个实验体一样,也有别的人希望他能开始新的生活。”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二个囚笼

史蒂文和opia吊诡的短暂接触意外有着疑似虎头蛇尾的结局。虽然他还是被蒙上双眼塞进了车,但再次摘下头套时,他已能清晰看见不足百米之外自己熟悉的公寓楼的灯光。

开车送他回来的是那位没有说出自己姓名的中东裔年轻人。一路上,神秘的司机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与y-in沉的梅纳德相比,他的寡言并不是因为x_ing格,而更像是为了避免接触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相比之下,自认为要年长一点的史蒂文反倒显得稳重一些——只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探员选择了苦中作乐式的闭目养神。

离开时,甚至打了个哈欠的史蒂文忍不住问:“你们就这么在洛杉矶大摇大摆的活动?”

年轻人显得有些局促——多半是个x_ing一直如此。他犹豫了一会儿,答道:“对不起,我也刚来没多久。”

史蒂文摸出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到了该充电的时候。他正打算转身离去,却听见年轻人又一次叫住他:“啊,先生。迈尔桑德先生让我把这个给您。”

史蒂文看着递到自己手中的qb系刀,心情有些复杂。“这不是我的东西。”他说道。“上面恐怕甚至还沾过那位不知哪来的袭击者的血和脑浆。”

年轻人为难地看着他:“迈尔桑德先生说了,留着它对我们没有价值。他还把这柄匕首形容成你和莫斯克维奇的‘定情信物’——”

三十二岁的探员差点一脚踢上了路边的消防栓。

梅纳德看着神情冷漠地坐在自己面前的莫斯克维奇,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一旁陌生的观察员。

男人名叫亚历山大,是罗伯茨·格里尔特所说的“副手”。

起初,梅纳德还以为罗伯茨派来的会是那位不苟言笑的施耐德夫人,没想到拿着特派文件直接进了调查中心的会是一张没有丝毫印象的生面孔。

他们作为询问方,和被询问的莫斯克维奇之间隔着一面单向玻璃墙。这样的设计,显而易见地营造出施加给精神而非r_ou_体的物理情境压迫感。

莫斯克维奇近乎绝望地体验着第二次被投入囚笼的感觉——尽管他不曾真正见识过监狱的模样,但对于一个几乎在他人观察中长大的实验体来说,生存本身就是监狱。

“……倒不如当时就被泥石流活埋了。”没人听见他喃喃的轻语。

颓丧的青年直勾勾盯着手腕上的身份带。他没有被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拿手铐和脚镣之类的东西限制了行动。即便没有这样的金属制品,他也不可能离开此地。事到如今,莫斯克维奇没再去责怪史蒂文,毕竟和别人相比,那位探员甚至是善良无害的。

玻璃墙对面的梅纳德同样不轻松——莫斯克维奇的实际状态和史蒂文的形容相比差得太多,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托林——那位曾代为驾驶史蒂文的旧车的探员——在一旁cao作着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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