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至如此,她又该怎么说?太子妃可谓将她的心看的一清二楚。句句话说到她的心坎里,一句也不容反驳。

只是,她的家,她的父亲,母亲,哥哥,她就能这样抛弃一走了之吗?两三年之后,若是他们的命运没有改变,那又该怎么办?

见顾晗半晌不回答,眼神中犹豫不决,太子妃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又道,“你的父亲在外做官,为人正直清廉,做了这么些年也该回京了。你哥哥是校尉,如今年轻,有机会晋升的空间很大。至于你母亲更是容易,有我在,国公夫人想必不会为难她,你大可放心。”

她还未想,太子妃已经将她的后路安排好。

顾晗拜谢,她微微一笑,相较之前,轻松自在。她也不用担心什么太子府殿下,什么三妻四妾争宠夺爱,也不必为前世的事情噩梦连连。如今但是开阔了许多。她安心了。

她瞧着自己手上墨青色的缎带,如墨如绸,这种颜色大概是适合男子带,又不会显的老气。

他带在身边应该不会显的老气吧?

顾晗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看了又看,又唤来薄荷,苦着脸问,“薄荷,你来看看这个璎珞,殿下带着应该好看吧?”

薄荷从她手上接过来,对着光看,打璎珞的手法比之前不知道高超了多少,手工制的东西灵巧精致,很是好看。

墨青色的璎珞,很适合赵显这个年纪。

“良娣,您要送给殿下?”薄荷睁大眼睛,满满的疑惑,“奴婢还从来没见过您送给殿下什么东西呢!”

是啊,人家妻妾不都是上赶着讨好吗,偏偏她入太子府这么长时间一件东西也没有送过。

如今,她想离开了,也不知是哪门子的邪念竟然想送个东西给他?让他睹物思人吗?

太矫情了!顾晗想到这里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伸手将薄荷手里的璎珞夺过来,“坏丫头!谁说要送给他了?”

刚才还在手里的璎珞瞬间不见,薄荷看看她,笑着玩笑开口,“良娣刚刚不是问殿下带着好不好看吗?难道这太子府还有第二个殿下不成?”

顾晗狡辩,“我是说大哥,你听错了。”

说着她将璎珞放在枕头下面,直到看不见一丝踪迹,才回过头对薄荷道,“你下去吧。”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精神?薄荷看着自家主子将头埋进被子里,叹了一口气,到门边守着了。

她将身子侧向里面,手伸到枕头下又将璎珞拿出来,在掌中摩挲,一边在心中暗暗恼恨,顾晗,真是个没志气的!自己做的选择现在又想后悔,真是没脸没皮!

想了一会她又将东西塞回去,眼不见心静。

现下不过晚膳时间,时候还不算太晚,顾晗也睡不着,何况今日一整天她都几乎在床上度过。

她这么想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薄荷扑通一声跪下,那响声……听的她都觉得疼。可是,外面却没有任何声音。

她笑笑,大概是赵显不让人出声吧。这么晚了,太子妃才刚来过,总不会是她,所以只可能是赵显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来,这次应该不是太子妃让他来的。

顾晗假装听不见外面膝盖跪地的声音,依旧装睡。

倒是门外的薄荷心里忐忑不安,良娣说过,殿下来时一定要通报,赵显做手势让她不要发出声音,她只能用自己十分力气跪倒在地,想着这么响的磕头声,良娣你可千万别怪罪奴婢没通报啊!

门吱呀一声打开,带着三月晚风的一阵微凉,那人身上一股清香味,是静思阁里面的瓜果自然香气,是从静思阁过来的。

赵显看看躺在床上的人,侧翻在里,看不见她的脸,也不知道她什么表情,对身后跟着的檀香薄荷道,“好好伺候你们良娣,我明日再过来。”

若不是急着进宫,他该是不会立刻就走吧?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待这个小姑娘,就不会招惹她。若是认定了,即便那人已经嫁为人妻也会想方设法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他想着,转身,没有留恋躺在床上的人,徒留一地冷风。

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没了声音,顾晗才慢慢起身,拢着被子,双手捧着璎珞,心里一阵杂乱,不知如何是好。

从上辈子一见面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了,全都沉沦在他玩笑戏谑中,她想,她爱他。

赵显进宫时,赵重刚好驱车从正阳门出来,见是赵重的马车他不免心中一阵不定,“果然。”赵显冷笑一声。

命车夫停住马车,赵显从马车上下来,赵重马车刚刚经过之时他出声,“皇叔留步。”

他明知故问,“这么晚了,王叔怎么才从宫里出来?”

赵重掀开帘子,见是赵显,面上笑容有一刻凝滞,随即又自然笑出声,“原来是侄儿。这怎么?这么晚还进宫?”

论辈分,赵重和怀安太子一辈,是赵显叔叔,但论地位……赵显是皇太孙,将来要继承大统之人,自然比赵重显赫。只是赵重一贯霸道,该有的礼仪一点没有,对着赵显也没有什么好话。

“莫不是……”赵重扬了扬嘴角,“莫不是为了赈灾的事情?”

“正是,皇叔这么晚不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吗?”赵显笑笑。

赵重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重,开口笑出,“侄儿,这件事父皇已经定了绥阳侯高敏,你怕是来晚了!”

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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