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拒绝美人投怀送抱的,只同她调笑起来。
林红衣看他醉眼惺忪的摸样,吃得酒略有些红了脸面,正经潘安的貌宋玉的神,更是欢喜,也抛了平日矜持,走近了扯着他袖子哀道:“我的爷,您可是这强中汉子,岂有成日守着一个的道理?奴家也不敢同你哪位心尖子比,只求爷莫忘记了奴家,常来瞧瞧,奴家情愿替爷提鞋洗脚伺候着。”
楚瑾瑜被她奉承得舒坦,在画壁那吃了几日冷面,做了几日的素和尚,今日酒意上头,难免意动,搂着人来低头笑道:“难为你肯这样做低服小的,爷哪舍得你这般美人儿做那粗活,来,给爷香个嘴。”
林红衣欲拒还迎,撑着他胸膛:“爷,奴家比你那宝贝美人儿,可比得?”
120章
楚瑾瑜只笑不语,正要去一亲芳泽,却听后头假山上头石子儿滚落之声,他虽有些醉意,但这身功夫却不是白炼的,听着后头有人粗细不定的喘息声,顿时抬头喝道:“谁!”
一抬头,却吓了个倒仰,只见画壁那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正瞧着自己。
这一吓,倒把他的酒意吓走了几分,顿时觉得尴尬,下意识便将怀里的女子一推,朝着画壁就迎上去。
画壁听了这半会儿,十分厌憎,偏这下头的路被俩人堵着,她也动弹不了,只到后头越发的不像话,画壁不乐意再听他演绎上活春宫去,便出声走了过来。
眼见楚瑾瑜要走过来,画壁再掩饰不住脸上的厌恶,侧身避开楚瑾瑜的手,一溜身子从旁边滑过,径直就往前头返回。
那楚瑾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心知不好,到底是有些心虚,便要追上去哄人,那林红衣眼见差一点就成了,却不想偏又功亏一篑,忍不住拉着楚瑾瑜衣袖道:“爷,你别走!”
楚瑾瑜这会儿哪里还顾得着她,将袖子一扯,挥开手:“滚!”
林红衣身娇体弱,哪里经得住他这一下子,撞着身后石头山上哎呀了声,就在这时候一旁远远的瞧这动静的柳轼和周通却冒出头来,一个上去扶人,一个忙追上楚瑾瑜,一把抱住他腰道:“哎哎哎,哥这是去哪?咱酒还没喝完呢,可跑不得!”
另一个道:“我的哥,你平日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今日怎么做这煞风景的事来?要兄弟说,这女人可惯不得,哥哥这是要做那河东狮吼的陈慥了不成?”
楚瑾瑜这会儿着急,只怕画壁生气,可这话又不好说出口,他们这些人里头,虽楚瑾瑜只不过捐了一个武行校尉的出身,八品的流官,只他手眼通天,早年楚家在京城做过大官,虽然后来致仕归祖,人脉尚在,楚瑾瑜又是个会经营的,在京城里有大靠山,脑子活络,十分会来事,便是这些人里头的霸王,说一不二惯了,他们也一向以他马首是瞻,少不得依仗他敛财升官。
从来他也是胭脂堆里的英雄,哪里好意思在这班兄弟面前露怯,被二人一说,又死死抱住,却是不好用强,眼见他犹豫,同跟来的大卓儿在旁扯了扯柳轼衣袖,柳轼得了眼色,把人就往外头大厅扯:“哥,那曲儿正唱着你最爱听的《四时欢》,来来来咱听曲去,让那几个小的给你唱一段去,正经听曲喝酒,吃肉才是要紧。”
把人硬生生往前头扯去,大卓儿才走上去,替林红衣掸了掸身子,道:“姐姐可好?这哪来的淫妇小贱人,坏了姐姐好事,莫不就是那个大官人新得的?”
林红衣楚楚可怜的抽出帕子来,摸着眼角一滴泪:“想必是了,看大官人着急的,只怕是没指望的了。”
大卓儿忙道:“我的姐姐,要我看,也不过就是个有些清秀的娘们,哪里及得上姐姐这般样貌,就是有些张致,虚张耍滑的假正经,男人最吃她这套,实也不过是条狐狸精,你看要不,她怎么就能把个大官人哄的黄毛狗尾的着紧。”
林红衣抹泪道:“那也是她本事不是。倒不知,怎么就如了他意了。”
大卓儿道:“我的好姐姐,你我吃这行饭,还不知道这男人,再聪明,还不是那裤裆里头的物事说话,大官人喜欢她,也就是图个新鲜,如今正是上心时候,要不然怎么连那郑家的,都因为惹着了她,落了如斯下场。”
要说那郑湘玉,也是算计过了,平日得着楚大官人的意,在临河县也算是在官家大户女眷后院里吃得开的人物,自然也没少替楚瑾瑜办事,还算是聪明的,只是不知这一回中了什么邪,那一日把展元风弄进府后本没她什么事了,偏她多了回嘴,引得人去了后院,差点闹到画壁跟前去。
楚瑾瑜原本打算让展元风看清楚人在他手上,再弄他一个擅闯别府,意图不轨的名头把人再弄进大牢里,回头按个罪名,打杀了去,神不知鬼不觉,自然也不会叫画壁知晓。
可这蠢妇偏坏了他计谋,等他收拾了展元风腾出手来,才从院子里小厮延平口中知晓这岔子就出在这个妇人头上,不由得怒从心起,原本还念着人替他牵媒拉线做成了画壁,便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柳轼,柳轼虽是个fēng_liú公子哥儿,家世也算是不错,回头替她赎了身子娶家去做个第八房的小妾,也算是她的造化。
偏她不知足,楚瑾瑜便也不客气,转过脸来从逸仙阁里赎买了一个生瓜,做了个人情送进柳轼房中去,有了新人那柳轼自然也就把个郑湘玉抛闪到脑后,这边楚瑾瑜直接弄了顶小轿将人抬了送进了后巷一个王内官的府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