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失望的眼神,一个却只是摇了摇头。
看着脚下踩着的石子和泥,柳月只觉地面渐渐地朦胧起来,看不真切。柳月只觉得心里酸的要死,眼泪忍不住的就落了下来。没走几步,清秀的小脸上就挂满了泪痕。
柳月低着头,怕被人看见,她想加快脚步,快些到屋里,快些躺到自己床上,用被子捂着睡一觉。醒了,就不伤心了。
因为想快,便加快了脚步,可她身子瘦小,本来挑着两桶水就非常吃力,这脚下一快,整个人便摇摇晃晃起来,两个装满水的木桶肆意晃荡,柳月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便向着一边要栽去。
就在柳月险些栽倒的那一瞬,被人拉了一把,同时自其肩上拿下扁担,瞬间就抗到了自己肩上。
只被拉了一把,柳月便站住了身子,然后只见一个高大的壮汉挑着水,背对着自己大步向前走着。
大牛哥……
柳月并没有叫出声,因为怕他转过来看见自己在哭。
但铁大牛又怎会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早看见了,远远地便见她哭了,他不愿再对上她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不是怕她有多尴尬。而是他看了心疼!
柳月默默地跟在后面,铁大牛挑着水都比柳月徒手走的要快很多。可能是感觉到柳月与自己隔的有些远了,铁大牛又放慢了些步子,直至柳月渐渐跟上,二人才一前一后慢慢的走在石子和泥的小路上。
默默无语的走了一路,走到了屋里,铁大牛将两桶水倒入了缸内,然后又挑着空桶,转身准备再去挑水。
“大牛哥。”
柳月叫住他。
铁大牛脚下停顿,回身看她。
泪早已止住了,但因为先前伤心哭过,两只眼眶依旧红红的,一双杏眼里仍旧覆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像秋天微风吹过的湖面,流过一片悲伤。
铁大牛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一个大粗个,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唯独柳月,却是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尖儿上的。
“大牛哥,你放着吧。”
柳月叫他放下桶。
铁大牛不忍看她难过,但看着那张清秀小脸,却又移不开视线了。那粉白的脸上有着一双似蹙非蹙的小山眉,含泪的明眸透着淡淡的哀伤,看着那样的她,他只想将她拥在怀里宠着疼着,好好呵护着。
铁大牛忍住了心中那股冲动,挑着扁担转了身。
“月儿家的水缸以前是我满的,以后也由我来满!”
铁大牛掷地有声,大步离去。
…………
柳月坐在房间内独自黯然伤神。
不一会儿屋外一阵脚步声和水声响起。
铁大牛将水缸的水满了之后,四处望了一眼,不见柳月身影。但他知道柳月就在屋里。他自然不会闯进女孩子的闺房,他走到了柳月房间外的那扇窗,对着窗内道:“月儿,水满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然后就是良久的寂静,也不曾听见离去的脚步声。
柳月知道,铁大牛还未离去。
果然之后又传来了铁大牛的声音。
“还是那句话,我会一直等着你,直到你愿意嫁给我为止。”
说完这话,铁大牛才真真正正的离去。
听着窗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柳月含烟似雾的眼眸里闪过一道茫然。
…………
中午温了药,柳月便端着药进了东房。
正午的骄阳正盛,整个房间映的明明亮亮的,柳月一身绿裳虽然只是粗布做成,但干净整洁,依旧映出了一层流光,好似仙女的衣裳。
一双细嫩的手白的似玉,就连指甲都亮的宛如渡上了一层水波。虽是农家女,但柳月并不需要做重活,多是下河打鱼。况且云河村山好水好,早已养出了一批细嫩的女子。
亦同往常,柳月磕着眼皮,目光落在手间的碗里。只是偶尔喂他时还需微微上抬的眼眸便能瞧见她眼底的思绪。
家就只有那么大,静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听的见,甚至晚上的时候柳月起床解手,这边的房间都能听的见动静。
柳月心不在焉,更不会知道她这模样早已落在了别人眼里。
但就算这样,二人之间仍旧没有说过一句话。
只是这次,柳月临走之前没有再偷偷侧头看他一眼。以前因为他情况不稳定,伤势严重,柳月虽不敢正眼瞧他,但每次临走之时都会偷偷侧头看他一眼,见着还好,便才放心。
这次柳月心中装着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去的。所以她更不知道,在她背影即将消失在房门口时,一道目光投了过来。
…………
日头偏西,柳月在屋后躬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一步步轻踩在黄土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在眼前的大母鸡,双手渐渐举起,看准了,一个箭步扑了上去。
母鸡“咯咯”一声急叫,扑腾着翅膀闪到了一边。
柳月扑了一手泥,立身看时,那只鸡已经逃到了自己身侧的另一边。柳月长叹一口气,有些累,也有些不舍,“你别躲了,我也舍不得你。”柳月看着母鸡道。
这三只鸡她养了几个月,也有感情的,哪只长什么样,哪只最肥,她都清清楚楚,虽然在别人眼里根本分不出有多大的区别。柳月不舍,但瞿大夫说了,现在正在世诚伤势恢复期,要是能吃的好些,喝的补一些,会好的快些。
柳月想想也是如此,但这乡里也没什么好的东西,她家又没有喂猪,有猪的也都得等到过年去宰了,想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