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朝他做了个鬼脸。

“你、你你你你你找死!”胖公子怒道。

“哟?你怎么知道?”李羡鱼一脸欠扁道,“快来打死我呀!”

胖公子气得浑身发抖,最后大脸盘上的一双小眼睛竟是水漫金山了,他忍不住双手捂脸,嘤嘤嘤哭着跑开了。外面的世界实在太残忍了,坏人实在太多了!他要回家找奶娘!

李羡鱼一脸懵逼,就这样?他不来打死她?

“哈哈哈!”身后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这位姑娘真是风趣、耿直!”

李羡鱼回过头来,见一年轻公子,玉冠束发,面容白净,身着深蓝色交领直裰,风度翩翩,此时正摇着一把绘有采菊东篱的湘妃竹折扇,微风徐徐,愈发将他衬得fēng_liú倜傥。

“呵呵,”李羡鱼冷笑,“如今秋风飒飒,公子扇着不冷么?”她现在看到书生模样的人就想起刘连,来气!

公子毫不介意,利落收起折扇,盈盈一笑,“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在下姓温,温如卧。”

“温如卧?”李羡鱼挑眉看他,他干嘛,想泡她?

“是的,女口如,卧是……这个卧。”他双手合十贴在脸侧,笑容可掬地歪了歪头,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哦,”李羡鱼恍然大悟,“‘睡觉’的‘睡’啊?”

温公子正欲点头,又摇了摇头。

“哦,我知道了,‘卧槽’的‘卧’!”

“何为‘卧槽’?”

李羡鱼沉吟片刻,深沉道来,“‘卧槽’,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一槽子的草料,比逐鹿整个草原更现实!”

温公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眸中又带着深深的探索。

李羡鱼见了他这副求知的模样,进而深度解读道:“卧槽者,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卧槽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蝶变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鲲鹏展翅也……”李羡鱼解析完,面上已是一副高深莫测之意。

“卧槽!”温公子大喝一声,吓得李羡鱼颤了几颤,他仿佛如梦初醒,“听君一席话,省我十本书!醍醐灌顶也!”

“嗯,孺子可教也!”李羡鱼赞叹,面带欣赏之意,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然后发现自己没有胡子,便摸了摸下巴,转身,大摇大摆走开,摇头晃脑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做成烤鱼,能喂饱上万人!”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她要去哪里找死好?

“姑娘请留步!”温公子尔康手一出,李羡鱼回过头来。

温公子一脸沉醉,呢喃道:“回眸一笑百媚生。”

李羡鱼谦虚一笑,“公子过奖了,小女子这叫寸草不生。”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在下李羡鱼,木子李,羡鱼的羡,羡鱼的鱼。”

“羡鱼,羡鱼,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温公子赞赏道,“便连姑娘的名字都如此有寓意,可想而知,令尊定是学识渊博之人。”

李羡鱼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爹是卖鱼的,偶尔兼职杀杀猪,养养鸡什么。”

“卧槽!”温公子大喊一声,“没想到市井中也有这等卧虎藏龙之辈!你爹定是‘卧槽者’!”

“卧槽!”李羡鱼撸起袖子,张口便骂道,“凉瓜铺啊!”

“‘凉瓜铺’?又是何喻意?”这位温公子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李羡鱼陷入沉思,这个喻意说来复杂,非三言两语能解析通透,它包括但不仅有‘卧槽’的意思,喻意比‘卧槽’还要深沉,更为一等,她意欲开口解释,又看了看温公子的脑袋,越发觉得像一根榆木,便道:“没有,我家开了一间铺子,专门卖凉瓜的,我平日里吆喝惯罢了。”

“原来如此。”公子恍然大悟。

“对了,你有钱吗?”李羡鱼探头问,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熟练地搓了搓,“银砸,有木有?”

“有有有。”温公子连忙掏出钱袋,递了过去。

李羡鱼打开,哟西,还真不少呢,又笑眯眯道:“不知能不能跟公子借一下,我下辈子还给你。”

“无碍,李姑娘要,尽管拿去便是。”

“这怎么好意思呢。”李羡鱼说着大方将钱袋装入袖中,一脸坦荡。

“李姑娘真是直率可爱,”温公子赞赏道,又有些羞涩,“不知李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李羡鱼想了想,便随口道:“投缘的吧。”

温公子闻言,有些失望,摸了摸头,“不知头扁的……您喜欢吗?”

李羡鱼一怔,忙摆手,“不喜欢,头扁的摸起来扁扁的,就和摸自己的胸差不多,手感多不好。”

闻言,温公子神色略落寞,“我听我奶娘说,小时候我头是挺圆的,后来爱仰面睡,才把头给睡扁了。”

“等等,你想泡我?”

“何为泡?”

“我问你,你家里有车有房吗?”

“有!”

“几房几厅?什么车?敞篷的还是?”

“在京中,我名下的据我所知,三进院子四座,四进的五座,五进的六座……还有数十间铺子,但我甚少视察。马车家中应当至少有四辆,没有敞篷的,敞篷的那是牛车。”

“阿西吧!硬件设施不错呀,钻石王老五呀!”李羡鱼笑着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温公子笑眯眯道:“我姓温,家中排行第三。”

“哦,那父母可还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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