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别扭,只觉得满心欢喜。他一手将她揽过来。“走。”
“去哪儿啊?”
他若有所思的说。“吃饭,然后,帮你搬家。”
“搬家?为什么?”左思懵了。
“妻子住进丈夫家,有什么问题吗?”
......
左思伸手掐掐自己,神啊,这不是梦吧?她又紧着些掐了掐自己,一点儿不疼。
再然后,她感觉白炽灯有些晃眼,周身的味道有些刺鼻,她渐渐回忆起来。
那个时候,她向他跑过去,只见他表情骤变,神色慌张的对着她说些什么,她已来不及听清,就撞上了一辆车,之后,她的意识便陷入一片混沌。
“原来......真的是梦啊......”这是她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杨行舟没顾上理会,只出门激动的找来大夫为她检查。
确认她无大碍,只是身体太过紧张,由于近来休息不好,这一撞,有些轻微脑震荡。
“杨行舟。”她突然叫住他。
“嗯?”他眼睛里血丝密布。
“你变丑了。”她笑了起来。
“嗯,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告诉我,我去跟医生谈谈。”他说完便走了。
所以,他当然没来得及注意到她紧抓着被罩,有些泛白的手。
在他走后,她才敢偷偷的哭出来。
她甚至有些贪婪的想,能够这样睡一辈子,该有多好。感觉到胸口闷的发紧,左思大口大口的呼吸,一个气岔进来,又猛烈咳嗽。
程默刚好要过来看她,闻声忙推门而入,小跑到床边,拍了拍她后背,为她顺了顺气,又起身给她递了杯水。
发现她目光有些呆滞,顺着看过去,只能瞧见孤零零的门把手。
脑子转了转。“你喜欢的人?”
她苦涩的笑笑,有这么明显吗?
见她脸色不好,又欲言又止。“刚醒过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左思将目光收回来,打量起这间病房,满满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很难温,她蹙眉。“我只是困了,然后睡了一觉而已。”
敢在车祸后说这种话的人,左思绝对是他见过的第一个。
左思倒是真的释怀,对她来说,自己家庭正是由同样的祸事被拆散,让她与挚爱阴阳相隔,从此触摸到的都是一片冰凉,她若是就那样死了,也不过是步了爸爸的前尘,想来,也是与他相近。但是爸爸舍不得,所以赐了她一场梦。
“程医生。”
见她开口,程默有些惊诧。“嗯?”
“你有爱过一个人吗?”左思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怎么说呢,什么都看不见,冬日里浓浓的雾气搅弄着她的心情,翻滚着不平息。
程默打量她许久,叹了口气道。“你应该放轻松。”
她这才感觉到口腔里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伸手探了探嘴角。“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咬破了,现下凝固成了小血块儿。她有些好笑的放下手,摇了摇头。“程医生,我想睡了。”
“好。”他也不多做停留,为她掖掖被角,转身要走时,却顿了顿。“有。”
“那个人一定很幸福。”
程默看着她,良久。“我希望她幸福。”
杨行舟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满身疲惫的坐在她病床前,左思打趣道。“若是这时候进来个新到的小护士,九成会以为你才是患者。”
他略有些责备的看她一眼。“我还没说你,你怎么回事儿?过马路不知道看车吗?怎么那么粗心,你知不知道你......”
拜托了,别再关心她了,她只会愈发的可怜。她打断他。“好了,我知道了,我困了,想休息了。”
之后的几天,杨行舟也不知和家里说了什么,搞得杨父杨母都出动,每日来医院照料她。生病的时候,反倒是最幸福,还能喝到杨妈妈的鸡汤。她自当是无以为报,杨家待她恩重如山,想来万万不能再麻烦恩师和师母,她便是草草办理出院手续,又碍于重重规章制度,天知道她多排斥这种麻烦,逼不得已只能找程默行行好给她走个后门。
在她看来,程默就是樽“活菩萨”,总是在她有需要时恰好出现。刚走到回廊,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女声。
“程老师,这是我家乡的特产,过两天我就要去别的科室了,算是临别给您的礼物。”
她一时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觉得听过。在她发呆期间,女孩已经走了出来,正是她车祸那晚采访到的那个特别的女孩。
女孩已先行打了招呼。“啊,我认识你,你是晨报的左记者。”
“没想到你在这里实习。”左思一时语塞。那这个小姑娘喜欢的人不就是......程默?这世界真是小。
程默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左思时,有些惊讶。“来找我?”又看到佀欣在这站住脚。
他好奇道。“你们认识?”
左思点点头。佀欣小脸却是涨的通红了,她求助似的看着左思,左思当即会意。
“对,我们是朋友。”左思答。
好在程默也没刨根问底,上下打量左思这一身行头。“要出院了?”
左思点点头。
程默拍拍她的脑袋,看着她手中的一摞子收据单。“嫌手续麻烦?”
左思再度点点头。程医生莫非在大学修的是神算子?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体,不应该着急出院。”程默有些不认同。
“......”左思翻了个白眼,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