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轻轻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要点西瓜汁……”
“好。”声音温柔的如同清风拂过竹林。
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回应道。
低头,看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问,“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祝贺沉默之际,路引再度开口感慨一次:“祝老师,约你出来玩一次,真的难。”
“……”
祝贺听了,不禁反驳:“喂,周五和周日,一周两次,你不要胡说八道。”
那人瞥她一眼,“然而都是去图书馆。”
听这声音,看来是积怨已久啊。
祝贺无奈地摇摇头,“我又没强迫你去。”
“过河拆桥。”
“……”
这是什么说法?
“就算你忘了,你每一张数学周末卷最后一题的第三小题都记得我的功劳。”
“……”
他这么说,其实……好像也对。
祝贺不禁低头,看着脚尖发呆。
但又不是她拜托他做的。
她是很认真地在靠自己写数学卷子,但这家伙,总是看她写的题目不顺眼,哪里都能挑出毛病来。
这里推导过程逻辑有洞,那里你按计算器怎么也能出错,还有——
这道题你怎么空着不做?
为什么空着不做?
当然是不会啊……
——你为什么永远都不写最后一题的第三小题?
事实上,她也很想写的。
有了路引的主动指导之后,周日晚上,芦笛在寝室里抄她数学作业的时候,惊叹于她每道大题看起来都做的非常正确。
边抄边夸她是“寝室之光”。
然而,单元小测的成绩永远对不上她的作业正确率。
真是怕了他了。
“下次……再说吧……好不好?”
面前的男生明显看起来不太高兴,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喜欢看到他丧气的表情。
他可以冷漠,可以骄傲,喜欢他笑,喜欢他一脸狡黠,就算是摆出不可一世的臭脸表情,也好过垂头丧气。
就像记忆里参加quiz比赛的那个手里捧着奖金又目空一切的少年,小小身躯里却有着不可撼动的傲气。
在当她垂头思量着要不要改口,哄他开心一下,他蓦地倾身低头,黑色短发堪堪擦过她的耳侧,耳畔响起他包容又谅解的话语,“没关系。”
“等你约我了,祝贺。”
说完,他又是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她。
脸上的笑容毫无勉强之色。
目光如同片片轻柔的羽毛从她头顶降落。
安静地听了会儿商场的歌。
“不过,什么时候把我的名分给我?”七分委屈,三分咄咄逼人。
变脸速度堪比六月a市的天气。
祝贺有些懵,没能立马会意,“嗯?什么意思……”
他摸着下巴解释道:“就是,落实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情。”
“……”
抬起眼皮看他,嘴里喃喃喊了他一声,“路引……”
“嗯。”应她。
“你是笨蛋吧?”
“……?”
“你上次说,答应你的时候让我亲回来,那天晚上……”低头,脚尖在月光白色的地砖上画着一道道圈。
只听见身旁的男生暗骂一声“卧槽”。
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情,祝贺又无比肯定地吐出这四个字,“你是笨蛋。”
指着自己的唇,他蛮不讲理,“那次不算,你再亲一次。”
“不要。”耳尖早已微微泛红,她扯了扯两边的头发盖住,背过身去,声音坚定地拒绝他这要求。
“祝贺……”
“……我不要。”
撒娇也没用。
两人之间沉默两秒后,身后的人轻声叹息一句,“那说句喜欢我来听听。”
“……”
“好不好?”
“……”
祝贺不禁拧眉,神情颇有些苦恼。
这人真是,不依不饶的。
思量了一会儿,最终祝贺还是转过身去面对他,对上他灼灼目光后,顶着羞赧,她硬着头皮却又认认真真地告诉他:“喜欢你。”
没想到,头顶又传来那人的发问,“我是谁?”
“路引……”
“嗯。完整说一遍。”
“……”
得寸进尺。
“乖,完整说一遍给我听。”
“路引……”
“嗯。”
“你有病吧!”
说完,她撒腿就跑,却被立马抓住,鼻尖对上鼻尖之后,祝贺稍稍偏过头去错开他的目光,一时之间,心跳如鼓。一只手早已紧紧攥着他的袖口,她用上求饶般的语气,“这里是公共场所……”
“嗯。”
那人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最终道:“这次放过你。”
下一秒,牵起她的手,道:“看电影去。”
☆、五十二
九点二十五场的电影,人特别少,且分散在各个角落。
祝贺和路引周围没什么人,唯有前一排上坐了五个人。一对情侣,中间隔了一个空座位,再是一家三口。
大屏幕上,一条巨龙咆哮而过,跃入岩浆与火舌之中。
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此画面一出,电影剧情必然已经过半。
路引吸了一口可乐,晃了晃,几乎见底。
微微可听见身旁的人的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借着荧幕上微弱的光,他转过视线,便见祝贺微微歪着头,睡容安静。
上次见她睡觉……
脑海里突然冒出手机里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