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有汗溢出,斜着落进鬓发,他难耐地闭上眼,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还真是……

早知这人调情手段了得,这说不忍就不忍,调得他都有些受不住,着实厉害。

不多时,察觉到江衍已经做好准备,景祁抬起头,继续同他接吻。

下方则势如破竹,将敌军全面攻克。

敌退我进,敌不动我动。

心中囚禁多年的猛兽一朝破笼而出,那等威势让得江衍眼角都不自知地流出泪来。

他没忍住,又哭了。

哭声轻轻软软,又细细的,带着点骄纵之意,好听得紧。

到了中途,他正失神喘气,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改变了位置,面对面地坐在景祁身上。后者托着他的腰,以更加深入的姿势继续攻克,不止不休。

莫大的欢愉盖过痛楚,江衍扬起脖子,掐在景祁背上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忽而浑身一颤,他失力地垂下头,额头抵在景祁肩窝上,声音沙哑着喃喃说够了。

“还早,还不够。”

景祁在他耳畔说道:“以前每回都放过你,这回我想做到尽兴。”

江衍说:“……每回?”

景祁道:“嗯,每回。”

江衍不说话了,算是默许。

景祁拨开他的衣领,在锁骨处留下一个鲜艳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日头渐高,宫人们来来往往间,皆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大殿。

陛下正和左相商讨国事呢。

他们悄声说,切记轻点动作,万万不要扰到里面二位。

外头动静更小了。

殿内的欢爱却仍在继续。

“说。”

“……说什么?”

“说你是我的,你是朕的。”

“……我是你的。”

“你和江山都是我的。”

“我和江山……都是你的……”

“你永远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

“我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不……嗯……你慢点,我疼……”

“那你记着这疼。这辈子,从生到死,这疼都只有我能给你,别的人,谁都不行,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只有我,才是你能执手一生的人。

只有我。

只有我。

……

第二天的早朝,江衍终究是没能去。

甚至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下朝了,天元帝正坐在床边,一手给他揉腰,一手持着朱笔在批阅奏章。

江衍无言地看着一心两用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人。

有点气。

这具身体为何如此之弱,才做半天就歇菜了,一点都不争气。

争气的左相撑着不争气的身体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没站到地上,就觉得腿有点发软。

啊,真的是不争气极了。

他面无表情地想着,然后乖乖坐下,看高高在上的帝王屈尊纡贵地弯下腰来,给他穿袜穿鞋,不知第多少次地把他当成了一个巨婴。

穿戴完毕,两人一同用了早膳,再一合计,决定去万春宫见宛妃。

——自先帝驾崩至今,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把先帝私库掘地三尺地翻了一遍又一遍,国库也翻了好些遍,却还是没能找到宛妃以前说过的那株千年份的天山雪莲。

没有天山雪莲,解药无法做成,江衍体内的毒也就一直是个隐患,不定什么时候毒素彻底爆发,他极有可能会真的血尽而亡。

如此,这隐患,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除了去。

在出寝宫前,江衍想了想,拐回去拿了个东西,才被天元帝牵着坐上帝辇。

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陛下果真极度信赖左相,恩宠万千,连驾辇都能让人坐。

唯贴身伺候的史官忧心忡忡地想,观陛下对左相如此宠幸,大有此生只取一瓢的样子,三年后的选秀,可该如何是好?

眼看帝辇起驾,史官没再多想,举步跟了上去。

要说天元帝的男子身份如今已是天下皆知,世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新帝其实是当年宛妃生下的大皇子。于是包括文武百官在内,他们很是无法理解,宛妃为何仍居万春宫,不是应当晋升为皇太后,入主慈宁宫吗?

为什么偏偏,如今住在慈宁宫里的,却是与新帝毫不相干的皇后?

这一点,在帝辇先去了慈宁宫,天元帝和左相一同向皇后请了安,方才转道去万春宫的时候,更让不知情的宫人们感到费解。

这费解一直持续到左相取出一条白色绣红梅的手帕。

望见这手帕,身着海青的女人抬了抬眼皮,依旧美艳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左相大人拿这个过来,是要做什么?”

江衍低低咳了一声,道:“这是当年娘娘您生产的时候,接生嬷嬷用来给殿下洗脸擦身的。”

每位殿下出生之时,都会有这么一条帕子。

除去二公主不算,当年宫里总共出了两位殿下,阮靖秋有一条,废太子也有一条,共计两条。

一条是江衍手里这个没染血的,一条便是那个染了血的。

宛妃应道:“这东西,可是有什么不妥?”

江衍道:“是有不妥。”

“何处不妥?”

“处处不妥。”

“哦?”

宛妃没有惊讶,只微微挑眉看他。

——她很自信。成竹在胸。

毕竟那条染了血的手帕,早在刚进万春宫的时候,就被千香呈给了她。

而她早把那条给烧了。

没了染血的那条,江衍再是借着这点拿捏她当年以狸猫换太子之计霍乱后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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