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毛病,其他人还在听项姐说一些圆场的话,没注意到这两人的互动,娄蓝和萧忆面对面看了一会儿,都能看见彼此眼中深藏的某些波动,娄蓝勾起嘴角:“是么,有灰尘的话也不劳你大驾,我自己会拍掉。”

萧忆打了个哈哈:“其实没这个必要吧,有必要避我如蛇蝎么,大家都是亲戚。”

“什么亲戚,我和你?”

娄蓝逐渐有些火气上来,叹口气,“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萧忆逐渐有点笑不出来:“你就这么绝情,可怜月诗还天天念叨你。”

大概是雨下的越来越大的缘故,光线也变差了,娄蓝的脸看着像罩着层雾,在萧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也没有回应,但萧忆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得到回应,萧忆以为娄蓝被自己说的话带动了思绪,跟着摇头,“你们姐妹一场,干什么为了些虚无缥缈的事情闹脾气?据我所知月诗从来没害过你吧,顶多是你们处的不太好,还不至于一个人病的快要死了另一个人却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你要是有空,还是去看看她,月诗不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太过计较的,我也可以帮忙给你父母说说,你……”

“你闭嘴。”

娄蓝站起来。快刀斩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没道理跟这种人解释来龙去脉,也不想跟任何人解释来龙去脉。伤口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晾着给谁看都可以的,因为不仅有疼痛,还会加倍的羞耻。

她明明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蓝蓝姐?你怎么了?”楚纯正听项大姐说话,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大家也都停下话头,一起看向她。

娄蓝笔直地站着,无数台摄录机正对着她,萧忆就坐在她对面,好像预料到她的反应,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但细看他脸上,竟有一丝隐隐的未来得及掩饰的微笑。

是了,他自来这里之后屡屡挑衅,屡屡撩拨,没完没了的进行似有若无的示好,是不是为的就是这一刻?

娄蓝想想,对着光线,转过头面向相机,此时她的眼圈已然红了。

对着萧忆时本是怒气冲冲的表情,在面对镜头时已然是受了委屈的伤心。她就不信凭她的演技,居然还会让萧忆这么成功的就陷害了。身上冷,她就双手交错搂着自己的胳膊,略微的颤抖着,眼睛大大的睁着,不一会儿一滴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下来,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在所有的哭泣中,这种沉默的哭是最让人心疼,最让人怜惜的。娄蓝从前的表演里只有崩溃或是痛苦,从没有像现在面对着镜头这样一副受了委屈没办法说出口的默默哭泣。

由于背对着萧忆,所以他并不知道娄蓝在哭,甚至还故意为了刺激她,大声说了一句:“唉,娄蓝,你没必要为了月诗这么激动,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月诗,我陪你一起去跟她道个歉就好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也别生气。”

“你是为了我好?”娄蓝背对着他,一字一顿,两滴泪又滑落下来,顺着她的下巴滴落,闪亮的晶莹在镜头里异常明显。

“是啊,月诗的身体已经等不得了,不然我怎么会急着上这个节目,娄蓝,你们姐妹……”

娄蓝哭泣的样子落到江芜眼里,眼见自己喜欢的人被逼成这幅样子,江芜满头青筋,一下子站起来冲萧忆吼道:“你有完没完?娄蓝已经和娄家分家了,你还说这些,是有意戳娄蓝的伤口么?娄月诗有病,那娄蓝就要活该受委屈么,她凭什么?”

萧忆一天到晚的找茬,他快抓狂了。

项大姐和梁丽等人忙劝阻:“算了算了,都别生气,大家都冷静点儿。”

萧忆和江芜对瞪,毫不示弱:“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关你什么事,我和娄蓝说话,你又插什么嘴?”

娄蓝瞬间面色苍白,她之前尽量不想搭理萧忆,可不是软弱的表现。她只不过需要时间调整,修复并加强一下自己对萧忆这种人的防御罩,将这种人打落尘埃是她的事情,并不需要其他人帮忙。就像现在,萧忆真的以为他凭一两句话就能真的将她打败么?她早已经不是上辈子的那个人了,想她当年是多么脆弱没自信,多么善于沉默和隐忍,重生到现在才一两年,竟然变成会凭演出来的眼泪和脆弱攥取观众同情的大明星了。

这显然是太多的恶意逼出来的结果。娄蓝修炼到如今,已经可以做到无视这种人的一切挑衅,用对自己最有利的样子为自己找回名誉和口碑。

从前她只是生的漂亮,却不懂用心修饰这种美。如今她渐渐学到,只要凭这种条件,再加上一点玲珑心肝,足以让大家都站到她这一边,只要她肯稍微在人前示弱,再说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话就好了。

就好比现在,当她终于在镜头面前哭够了,再默默擦掉眼泪,转过身面对众人轻声道:“对不起,萧忆我知道你心里可能很急,但我真的不想再听到这些话了。你能别再说了么?我真的已经忍耐足够久了,这两天你老是劝我捐肾给月诗……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我并没有这个条件捐给她,我的身体也很不好。”

“什么?”萧忆吓了一跳,他从没想到过娄蓝转过头后居然不是怒气冲冲的对他发飙,而是用一副大家一眼都能看出来的哭过后的神情看着自己,居然还说出什么他一直在劝她捐肾的谎话,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摄影师果然毫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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