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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像个神神道道的社会闲散人士,其实很在意,他自己的事情,不太想说出来让吴琅或者江星渡为他c,ao心。

那段时间吴琅在忙学校里动漫大会的排练,他是应援部的副部长,每天都要十一点多才回寝室,两条臂膀十分酸痛基本倒头就睡,王廌在黑暗的床帘里安静地做课件,当然不会被他所察觉。

王廌在网上帮学弟学妹写论文,没日没夜地肝,成宿成宿地不睡觉,第二天依然镇定自若地上课,记笔记,不会的问题去找老师,去图书馆学习。周五周六周日就出门帮小学生和初中生补课,或者去补习班推销的地方给家长们打电话,再回到寝室往往是十一二点,吴琅还以为王廌是去图书馆自习了。

江星渡被他爸抓壮丁抓去了公司实习,根本没有时间和小伙伴们团聚,忙得脚不沾地。两个好友都没有闲心去管王廌的事情,对王廌也算是一种安慰。他在地铁和公交上肆无忌惮睡得口水横流,一下车又是一个j-i,ng神抖擞笑脸迎人的打工仔。只有回到学校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和无数出门夜宵唱歌的男男女女擦肩而过,觉得自己活得很不值得。

他是他父母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他们俩不肯让他好过片刻。

从吴琅的视角他觉得王廌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这段时间整个人都冷了一些,不怎么爱说话,虽然他本来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他和王廌的关系还没有任何的波动,所以临近表演的时候他十分正常地邀请王廌去看他的演出。演出和大学考试周和中学考试周都重合得很巧妙,王廌一方面在忙自己的论文,一方面在给小孩子做最后的数学辅导,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看吴琅的演出。

他拒绝了好几次,吴琅记吃不记打,对于王廌的冷淡接受程度颇高并且扭头就忘,屡败屡战,一门心思想要邀请王廌去看。

虽然从开学开始吴琅就会送一些黏土和模玩给王廌也没能把他室友给拐带进他的圈子里,王廌又不太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好歹也练了半个多学期,这场表演对于吴琅来说意义非凡,他觉得王廌不该缺席。

表演前的最后一个中午,吴琅需要出门做最后的彩排,他拿了张入场票放在王廌的桌子上,对着午睡刚刚结束床帘还没有撩开的王廌发出了绝不死心的邀请。

“你会来的吧?”吴琅犹犹豫豫地问王廌,“你应该会来吧?”

王廌撩开床帘看了他一眼,他这一眼懒懒散散的没有任何表示,一眼之后又把窗帘关上了。

“到时候再说吧。”王廌回答他。

“老王你最近很奇怪。”吴琅依旧站在他的床底下仰着头看王廌床帘紧密咬合的地方,实话实说,皱着眉头,十分坦诚地抱怨,“你最近就很不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得罪你吧。”

王廌根本不接腔。

吴琅抿唇,而后叹了一口气:“行啦,随你吧,我去彩排了。”

王廌盘腿坐在黑暗里,像是守着一个贫瘠的外太空,所有人都是他身边漂浮的微尘,星云的光离他那么远,自转太冷了。

王廌早上被家长辞退,据说是小孩子这一次考得很好,觉得不需要王廌的最后辅导。家长觉得一个大学生可能水平也不是很高,也就是对孩子起了个监督写作业的作用,真正管用的还是他们小孩的头脑,就把一个价格不算很高但蚊子再小也是r_ou_的王廌给辞退了。

他只拿到了半个学期的工资。

因为学校里没有成熟的帮助学生找工作的平台,他们和家长之间的关系极弱,基本和私立中学三次考试负责的班级垫底就要滚蛋的老师是一个性质,还不如他们,学生随便说一句话就掌握着生杀大权。

王廌电脑里放着今天原本要去打印的试卷和题目。

都是他从自己的笔记里和市面上能搜刮到的题目中j-i,ng挑细选出来的。

他动动手指,把试卷拖进了一个命名为‘垃圾’的文件。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去看表演也没什么。就是不太想说人话,把吴琅气了一顿,自己心里也算不上好受。

不过他的确是去了。入场有穿着繁盛花裙戴着粉色卷发套的女孩让他抽奖,王廌抽了个卡贴,是个根本不认识的动漫人物,他塞到裤兜里,又领了荧光木奉。

前十几个节目王廌如坐针毡。根本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也没办法和别人一起起哄,他实在不懂这类爱好者,不是偏见,就是纯粹不懂。

小姑娘唱唱跳跳的节目都有一群人尽职尽责在台下打call,声音嘹亮热情饱满,在黑暗里王廌根本看不见哪一个是吴琅,依然觉得他很卖力。

直到吴琅的节目上来,所有的灯都关了,他听得见一群男生的脚步在台上从容不迫地响起,站位结束后,舞台上绽放了流星般夺人魂魄的极亮色彩。

耳朵里不知道是什么音乐,王廌知道这种感觉他们称之为燃。

中间是吴琅的solo,他用的颜色是纯真的鲜红,跳动的火苗在他手里太极一般极速旋转,是灭世的火流星,是燃烧的麒麟甲,短暂的视觉停留让他手里的荧光木奉长了长长的尾巴。

荧光一瞬坠跌一瞬飞扬。

所有的观众都看得呆了。

王廌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他安慰自己,把这归结于看到儿子出息了的激动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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