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无比的嚼过的口香糖。王廌艰难地扶着他,右臂深深陷入他背后的衣料,不容置喙的依靠力。

王廌烦得要死,在里面污浊的空气里待着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他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又想吐,出门了才觉得好一些,头顶上五彩的灯光打下来是油腻腻的感觉,像是润滑油推开在皮肤上,他觉得恶心。

江星渡走路有些歪斜,王廌深知他的德行,一出门就臭着脸不再扶他,结果江星渡挨挨蹭蹭又蹭过来靠着,王廌臭着一张y-in郁的脸把他推到车上,在他裤子口袋里找出了车钥匙。

江星渡仰躺在车后座的时候胳膊支着抬脸去看王廌,他眉眼弯弯,油腻的灯光投s,he进去也剪成了春湖的碎波。

年轻就是好,喝酒都有一种肆意的潇洒和欢愉,身上的酒味都是不带任何体味的清爽又沉溺,和混迹交往圈而不得不喝得人畜不分的中年人身上的酒臭完全不一样。虽然是这样,王廌也不喜欢任何醉酒的男人,不管是身上带着的是年老之后的酒臭还是带着青春的酒香,都一样令人厌恶。

王廌黑着脸‘砰’地一声对着江星渡的笑脸关上了车门。

江星渡和他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性向上。

王廌一边开车一边在后视镜里看江星渡的状况,他能满脸写着不开心,但是关心还是免不了的。

红灯亮起,他缓缓停下,余光能看到身后身前的车光长龙,突然想到他来接江星渡的次数应该已经超过了几百次。

真应该找个本子记下来的。王廌心里想。

他从某某某前任的刀子下救过江星渡,也在江星渡即将破坏别人家庭的时候充当过大家长,有一回江星渡和对方裤子都脱了,人家去洗澡,他把江星渡捞出来,每次江星渡喝得烂醉,他任劳任怨接他回家,他给江星渡擦屁股,就像一块超薄强力吸收的成年人适用型尿不s-hi。

这块尿不s-hi一贴就贴了二十多年。

江星渡现在在后座开始哼唱起来,他今天穿的又是一身迷之好看的搭配,只不过刚才应该是揉皱了。这小子在刚知道自己性向的时候钻研了两三年的时尚杂志从此以菏分高端,随时随地都是个男模。就算是正经场合,要是他想,也能穿的一股子靡丽又自持的色`情。

“你今天是没看到合适的吧。”王廌突然开口问他。

江星渡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语气寡淡:“没有。都是老面孔了。”

王廌熟练地拐弯,眼睛认真地看着窗外:“要么是你泡过的,要么是你不想泡的,你真想发展业务,出去啊。”

江星渡咂咂嘴:“出去你还去接我吗。”

王廌一口否定:“做梦呢。”

江星渡嫌热,扭着把外套给脱了,衬衫解了三颗扣子,锁骨和一小片胸肌露在外面,月光溜进来涂满,好像皮肤都是润泽可感的温热。

“你看陈辞今天见你怎么还跟耗子见猫一样,真的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江星渡嗤笑一声,“还是怕你。”

王廌把车开进了小区,慢悠悠地回答他:“习惯了吧。”

“上次你说你爸妈又出去了,怎么,联系上了吗?”江星渡从座位上直起身子,东倒西歪,不像样子。

王廌拔了钥匙,打开车门,淡淡地回他:“走之前发过邮件,没有再联系了,应该没事儿的。”

江星渡又笑笑,他伸手抠起了车子顶上细软的毛,直到王廌把车门拉开才纡尊降贵让人把自己给请出去。

“赶快回家,我的汤还在锅里炖着,耽误我事儿了你今晚上就等着挨吧。”王廌搀着他往公寓走。

“反正我就是比不上你买的几斤猪r_ou_呗。”江星渡亲密地搂着他,嘴上埋怨。

王廌不置可否。

王廌那联系不上的不着调父母都是律师,现在还时不时到大学讲座,两个人经常飞来飞去,手机从来不用智能的,有事儿只用邮件联络。

王廌的名字就由来于他们二人的职业,一种古代的独角异兽,在法庭上能辨别是非曲直。

幼年王廌一是永远写不好自己的名字,二是觉得名字实在难听,后来知道这名字是在王法王律王庭中间挑出来的,就觉得好听了很多。

他妈和江星渡的妈生产时是相邻病床,出来之后一拍即合买了相邻的屋子,虽然后来江星渡搬家走了,但是学校还是同一所。不仅如此,大学也考到了一座城市。

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共同租下了一间公寓。

王廌在网上招租,无意间又看到了自己和江星渡幼年时的玩伴,虽然没有他们俩这么亲,但出去也是铁三角的水准,后来他高中转到不同的城市,考大学却又奇迹般地和王廌在一所学校。

于是王廌招呼他过来,江星渡,吴琅和王廌就住在了一起。

王廌压着怒火把江星渡像扔死猪一样扔到沙发上,江星渡一看王廌的表情极度不爽,瞬间就知道对方在酝酿一场暴风般的训斥,不慌不忙张开双臂搂住了王廌的腰,把脸埋进了王廌的卫衣里。

他像个小孩子瓮声瓮气地说:“大哥,小弟知错。”

这两天王廌改稿子改得头秃,每天晚上靠着咖啡续命,能出来接江星渡一趟着实不易,又赔上了不少一会儿工作时间,就算是当着别人的面不骂他,回家肯定还是要骂的。

王廌被他气得要笑,绷着嘴角好几次才把上弯的弧度压下去:“江星渡,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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