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法,只是尽职地站地稍远一些,注意是否有车马往来,而禁止其靠近。

不得不吐槽一句,他之所以申请从开封府调入雍丘县衙,不仅是为了回老家活得更自在些,更是在经历水银怪白澒之事窥探到汴京的浮华之下的暗影,谁想到调职了也逃不了。

“言先生,你说木偶还留在汴京的可能有多大?它们如果要离开怎么走?不可能大大咧咧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

刘勤还是受不了过于安静的气氛,必须问些什么缓解紧张与隐隐害怕,无偃用小刀将取出的小块尸肉切成薄片的模样真足够诡异了。

“如果我是木偶,我会选择立即离开,越快越好。”

言不周还真想过这个问题,她会去到无人知晓水上飞戏班出事的地方,如果查实木偶杀人证据确凿,那么开封府必会向各地下发协查令。

“要走就走得彻底,出海去东瀛,那里的人挺喜欢精致的木偶。不要认为渡海很难,它们又不重,可以藏在一堆货物里上船。何况,那是两只能够相互配合的木偶,瞒天过海只是小菜一碟,比人去东瀛简单多了。”

这话像是把天聊死了。

刘勤不知该怎么接,难道还要承认人不如偶?

此时,无偃手中的玄金色小罗盘疯狂转动起来最后指向西北方位,那里正是汴京所在的位置。

“人偶与你的想法看来有出入。”

无偃不认为人偶会做出言不周的选择,“人间有一个词叫一夜暴富,暴富之人九成能难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住自己。看到罗盘上指针显出锈红色了吧?这表示那两只木偶已经手染人命,对它们而言收割人命和敛财没太大区别。”

啊?刘勤瞪大眼睛看像无偃,“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言不周已经提着铁锹就向河岸码头走,她在看到赢季尸体干瘪时就隐隐有一种揣测,无偃还有后半部分的话没说。

“如果我没猜错,它们杀人是获得快感,是摸索什么是活着,更重要是为了管饱。”

人赚钱,最先是为满足口腹之欲,故而民以食为天。

木偶要存活也要力量来源。像是老刀,依靠无偃为它刻画在木鸟内部的阵法转化灵气修行。杀人偶则选择另一种气的来源,恰如许多志怪传说里的以人的阳气为食。

汴京城每天有许多人来往,几乎能让杀人偶不带重样地选择口味。

夜深,子亥相交。

言不周与无偃连夜就赶回了汴京,越是靠近汴京,罗盘的指针越发鲜红,明确指出木偶就在此地。

两人先去了开封府,下午发现的袁青尸体已经被运入府衙,其头部干瘪就是木偶吸食人阳气的例证。

“它们觉得此人的味道不够好。”

无偃要再取袁青的心头肉,获得越多与木偶有血魂关联的线索就能更精确地定位,他听说了失踪的还有季成与肖瑾,才有了刚刚的那句话。

杀人偶有储备粮才会挑三拣四,它们的进食间隔时间应该较长,吃一次管饱三个月左右。

然而,参照人类的情况,基本温饱不愁后就注重品质了。因此,杀人偶不会因为有储备粮就停止杀人,它们会更加游刃有余地猎食。

“东北方位。边走边看具体情况。”

无偃说着好似旁若无人地又做完了法,仅对包拯颔首示意就看向言不周。“宜早不宜迟,但去抓捕的人宜少不宜多,别惊动了它们。它们手里可能还有活着的人质。不过,木偶不似精怪,是对气息的感知很弱,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就好。”

言不周闻言第一眼就看向展昭,对包拯建议,“包大人,还请让展大人先行一步,飞檐走壁就都不成问题了。”

木鹦鹉不甘寂寞地开口了,“老刀也能飞檐走壁,秃头也可以的。言言,等我重新塑造鸟身,保管你想去哪就带你飞哪。这会勉勉强强让秃头代劳,不成问题的。”

“彩毛无礼,还请各位别放在心上。”

无偃再度将佛珠套到了老刀的脖子上,虽然这只唠叨说得并不错,但有些话何必大大咧咧地说出来。

“咳咳——”包拯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展昭一眼,展昭一如既往保持着温和而不失严肃认真的工作脸,想要看他在工作时变脸真有些困难。

“东北角,杀人偶选择那里藏身也有些道理。汴京寺院与道观非常多,相对而言,东北角一带庙观的数量最少。而且,沿着东北方向朝外去,城郊是皇家牧场与夷山,那里树木多更便于隐藏了。”

包拯当即决定让展昭先与言不周、无偃打头阵,不过还是要准备一支包抄援军以备不时之需。请木鸟老刀借以与无偃的感应,间隔一段时间,随之其后维持一段距离地跟上。

废话不多。

无偃拿着罗盘在前领路,三人就没走寻常路,没时间穿行汴京城弯弯绕绕的大街小巷。

这是直接走的屋顶,前方没有阻碍物,视野开阔到一路顺畅。直到木偶藏身地附近,才需落地仔细搜寻确定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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