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周一进门连灯都没有多点一盏,以最快地速度,直接选了最舒服的姿势先趴到床上。

其实肚子有点饿需要进食,她却不想动。其实应该洗了澡再睡觉,她还是不想动。但没让她没歇上一会,敲门声就响了。

“言先生,请开一下门,我有事与你说。”

展昭拿着一只小瓷罐,待房门一开,不由分说将它塞到言不周手中。“师门祖传秘方,涂抹后缓解伤痛效果奇佳。骑马造成的伤痛必须尽快治,别忘了过几天你还要骑马回汴京。来不及配新的,希望你别嫌弃这罐我已经开盖用过。别说不用,讳疾忌医要不得。”

言不周握着小瓷罐,这次终是没能再控制住面部表情。她强装了一天淡定无事的表象还是被展昭一戳就破了。原谅她当下很难心平气和地感谢展昭的关心,“展、大、侠,我还真是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大侠两字能免则免了,直呼名字即可。”

展昭仿佛没听出言不周的语气纠结,就彷若无事地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却又回头。他指了指鼻尖多补了一句,“泡过热水澡,再上药效果更佳。”

言不周当然懂得这番操作,却不解展昭为何指着鼻子说话。她下意识也摸了一下鼻子,就见手指上多了一层泥灰。一定是她之前躲箭雨滚地时沾到的,而刚刚在船上没有擦干净,展昭却一直没有出言提醒。

既然一路上都忍住不说,为何现在出言点破。难道,她还要谢谢展昭曾也考虑到给她留些面子?

“展、昭!你真是…”言不周对上了一脸无辜的某人,她将腹黑猫三个字给咽了回去,硬是憋出了另一句,“你真是想得太周全了。”

“都说了不必客气。阿言,晚安。”

展昭微微颔首则如常地走向客房,好像身后的目光半点都不曾让他如芒在背。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关上门,他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能让神机妙算与镇定自若的言先生变脸,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夜深时分,两间房又相隔不远。

言不周怎么可能听不到某人在笑。她既要克制住不能重重关门以防扰民,也不能狠狠捏一下手里的瓷罐以防直接被捏爆了,就只好找来店小二送洗澡水。

何以解闷,唯有泡澡。

“喜欢拿我逗趣,也不怕我把你编成段子,让你一夜扬名汴京。亏得我善良大度,才不计较这些小事。”

言不周关起门来吐槽,说着就轻轻揭下了喉间的喉结仿体。古镜从一开始弄出的变装就考虑齐全,此物不知由何制成防水防汗,却只需抹一层油就能取下。

别看古镜那么能耐,却没给变出几套自动除尘的衣服,否则她今日就不会灰头土脸。

不过,古镜真的给变了,言不周估计也不敢穿。正如初至大宋时换上的那套白衣,在她赚钱后就立刻将其压箱底了。

且不说白色难打理,她看穿了古镜坑货的本性,那套白衣服将来恐怕会引来麻烦。所以,她希望人们能够忘了言先生首次出场是白衣胜雪,反正以后除去被逼无奈,她是一律不穿白衣。

*

一晃就到了七月末。

鬼月将要结束时,汴京城的人发生了两件大事。

丁谓倒台了。他进入朝廷中枢近十年,任职宰相七八年,以往不是没有人参过他,但太后总会明里暗里保他。

这次包拯甩出一叠证据,有哪些人为其做事,又做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是从汴京到地方无所不有。如此详实的证据不会是短期内搜集查证,而包拯正式入朝为官也才四五年,能够这般战果除了自身本领过硬,身后必有支持者。

是谁在暗中力挺?

皇上接受了文谦的辞官请求,而让在刑部任职的包拯兼任开封府尹,希望他能带领开封府治理好汴京。

“朝中的气氛有些紧张,没人敢保丁谓,原来与之交好的官员都人人自危。因为太后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她都没再继续垂帘听政,估计是病情加重了。

大宋没有杀士大夫的习惯,丁谓被抄没家产贬去了崖州。他这把年纪去了崖州了,就和等死没两样了。”

林远遇上了刚才顺水村回来的言不周,说起了她一定会关心的几个人,“朱彪与朱仁义也都跟着收监了。这几天开封府也不是一般热闹,像是周巍那样的都在接受调查,你的那些麻烦总算能一并解决了。”

言不周听了这些消息不可能不叫好,可麻烦是解决不完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烦,走了一波会再来一波。这就是活在俗世,全看本人在乎或者不在乎。

十多天以来,言不周与皎瀛在顺水村净化将清河的阴怨之气,帮忙安置段灵等五具被活祭的尸骨。论及净化,主要都是皎瀛在做规划,言不周并不擅长。而她在整理孙长喜的书籍,外加在思考珍珠养殖一事。

正史记载的珍珠养殖从宋朝年间开始。按照宋朝市场对珍珠的需求量来看,这无疑会是一个发家致富的产业。

然而,珍珠不是谁想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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