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在躺在床上的姑娘打横抱起来。姑娘紧闭着双目,察觉到异动,眉头狠狠得皱紧了。

黄药师俯首,在她耳畔轻声安抚,“没事,我在。你睡你的。”

沉睡的江清欢听到熟悉的声音,眉头舒展,呼吸平稳。

黄药师抱着江清欢回了西厢,步履平稳,在他怀中睡着的姑娘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聂小凤见状,依然不动声色。江清欢为什么受伤,聂小凤心中还是有数的。她到清风斋见到梅绛雪,就已听梅绛雪说陈天相被人掳走之事,江清欢受伤之事,肯定跟她去救陈天相也有关系。

但那些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包括眼前的桃花岛主黄药师跟江清欢到底是什么关系,聂小凤都并不是太在意,最重要的,是江清欢醒来向她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还以为这个在云南作天作地的小徒弟到了中原历练一年多,应该不会像从前那样胆大妄为地胡闹了。谁知她竟将自己弄成这副病歪歪的模样,等她醒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都要上方揭瓦了。

而在睡梦中的江清欢并不知道明天自己可能要面临的事情,依然睡得很香。黄药师将她抱回房间的时候,白虎跟在后面进去了,原本一直站在屋顶上的白雕也飞了下来,站在江清欢的床上。

江清欢头碰到枕头,不自觉的蹭了蹭,随即不知道在梦中遇见了什么事情,嘴角扬起一抹羞涩的笑容。

黄药师见状,笑了笑,没忍住抬手蹭了蹭她的嫩脸。

聂小凤仿若不知他的举动一般,淡声说道:“多谢黄岛主送清欢回来。”

黄药师倒也没在意,说道:“我明日再来看她。”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落在站在床上的白雕,雕儿不紧不慢地在床上走了两步,走到江清欢的身侧,还用头蹭了蹭江清欢,然后抬起雕头,那双眼睛十分无辜地看向黄岛主,明晃晃的示威及炫耀。

黄岛主:“……”

聂小凤将一切收入眼底,嘴角微扬了下,随即又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让梅绛雪送客。

名满天下的桃花岛主并没什么不好,如果他和江清欢能成好事,聂小凤也并不反对。只是,这个小徒弟是她费尽心血培养长大的,不管配给了谁,身为师父的,都只会觉得不甘心。更何况,这个小徒弟向来懂得哄师父开怀,又体贴师父,无端端就给了别人……聂小凤光是想,就十分不舍得。好比是自家种的大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一样,就算黄岛主是非一般的猪,依然不妨碍她会有那样的心理。

聂小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清欢,又看了床上趴着的白虎和蹲着的白雕,倒也没将它们赶出去。

这一虎一雕就像是江清欢的守护兽一样,江清欢日行一善不管去到哪儿都会带着的,就随它们守着吧。

聂小凤出了房门,就看到了送走了黄药师的梅绛雪踏进门来。

梅绛雪本来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江清欢门口打量着她的聂小凤,不由得微微一愣。

聂小凤看梅绛雪的眼神,有些奇怪。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冥岳众人面前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淡漠和威严,但此刻她看梅绛雪时,眸底里更多的是探究以及等待。

“师父。”

梅绛雪走了过去,姿态恭敬。

聂小凤看着梅绛雪,脸上的神情放柔了,她与梅绛雪一同离开了江清欢的房前,一边走一边与梅绛雪笑道:“一年多不见,你与清欢都变了许多。为师的徒儿们,都长大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感叹。

梅绛雪:“徒儿就是长大了,在师父跟前,也永远是师父的徒儿。绛雪愿意永远侍奉师父。”

聂小凤脚步一顿,脸上神情动容。她没打算再去想上一辈子的事情,但到底意难平,此刻听到梅绛雪的这句话,又想想前世她手下留情,梅绛雪却与情郎将她逼上绝路的事情,那种汹涌的感情又被冲淡了不少。

聂小凤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梅绛雪的肩膀,没说话。

她们本是母女,如今却是师徒。梅绛雪到底认不认母亲,聂小凤并不像从前那样看重,可奇怪的是,她听到了梅绛雪这样的话,心中依然不由自主涌起欣喜的感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聂小凤纵然因为梅绛雪的话而动容欣喜,心中的感情起伏却十分克制。

师徒二人一路无话,来到后院。

朱七七正百无聊赖的在后院里待着,手里还拿着一朵花在撕花瓣,发现梅绛雪和聂小凤过来,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随即继续撕。

梅绛雪与聂小凤说道:“那是仁义山庄暂时留在清风斋的朱姑娘。”

聂小凤微微颔首,也懒得与朱七七一般计较,她看也没看朱七七一眼,只跟梅绛雪说道:“带我去你的房间,与我说说你们到了开封之后的事情。”

师徒两人旁若无人地离开,被忽视得彻底的朱七七见状,气得将手中的花扔到了地上。可她发脾气也没有用,在清风斋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像是仁义山庄的人一样宠着她、惯着她。

朱七七气鼓鼓地看着被扔到地上的那朵花,气死了,气够了之后又将那朵花捡了起来继续撕。

日子百无聊赖,她前两天不小心打烂了一个花瓶,分明是个普通的花瓶,江清欢非说那是古董,要她赔,身上没银两就干活。小泥巴心疼她,非要替她顶罪,如今小泥巴都被江清欢罚去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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