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要按捺不住,要亲自出宫了。

要是白静出宫发现自己和沈浪的事情,那还得了?

白静不会允许她喜欢上一个男人,在白静看来,男人都该死,她可以玩弄男人利用男人,却不能真心喜欢一个男人。

白飞飞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可她在意沈浪。

那个温暖又一身侠气的男人,是白飞飞从来不曾感受过的人间温暖,几乎是沈浪朝她伸手的那一瞬,她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如果白静出宫,白飞飞只担心白静会伤害沈浪,那是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的男人。

所以她前两天才会铤而走险,冒着可能会被沈浪发现的可能,带着几个下属夜探仁义山庄。谁知还没到陈天相的地方,就已经被发现,只好仓皇离开。

她那时也没想到,黄雀捕蝉,螳螂在后。

她避开了仁义山庄的人和沈浪,却没能避开江清欢。

如今听到江清欢说要是白静知道了她和沈浪相恋之事时,白飞飞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咬着下唇,心里头思绪翻涌,脸上愣是半点端倪也没露。

江清欢知道白飞飞心里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心思,她从小就被白静养大,每天被灌输的都是要杀了自己父亲这样的念头,还能指望她是个根正苗红的侠女吗?

白飞飞没变成跟白静一样嗜血变态的人,还能向往如今所有年轻姑娘都会向往的事情,江清欢就已经觉得十分难得。

长在黑暗中的花,终究也会向往阳光带来的温暖。

江清欢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白飞飞,忽然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沈浪早就怀疑你的身份?”

白飞飞闻言,脸色微变地看向江清欢。

江清欢:“有朝一日,若是沈浪蒙了脸去见你,你能认出他吗?”

白飞飞:“我当然能认出他,别说他蒙了脸,即使他改头换脸换了个模样,只要他还是沈浪,我都是能认得出他的。”

江清欢:“这就对了,你心中在意谁,你就会特别留意谁。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好像都印在了你的脑海里一样。不管他变了一副什么模样,你都会认得他。既然沈浪改头换脸换了个模样,你都能认出他来。他那样在意你,特地将你从仁义山庄带到此地来,肯定对你,也是如同你对他一样的。他那天晚上认出了你,有什么奇怪的吗?”

白飞飞愣住。

江清欢一副过来人一般的口吻劝道:“我觉得你要是真的想和沈浪在一起,就先跟他坦白自己的身份比较好。我瞧那沈浪行事磊落,并非是迂腐古板之人,既然他与你两情相悦,大概是没什么事情不能原谅你的。”

江清欢记得朱七七的身世,也记得白飞飞的。虽然当初年纪小,看到飞飞跟沈大哥两人竟然因为误会分开了,她心里堵得慌,一怒之下就不追了,后来就只看了个结局的片段。可她记得白飞飞是知道自己不是白静的女儿之后,心如死灰,觉得自己的一辈子原来是个笑话,后来她为救沈浪而死,也不知道是故意死了让沈浪记得她一辈子,还是她觉得生无可恋。死了之后的白飞飞,墓碑上只得了个爱妻之墓四个字,后来跟沈浪过一辈子的,却是朱七七。

可白飞飞和沈浪一开始,明明就是两情相悦,他们俩明明宁愿死在一起,也不要分开的。

白飞飞看着江清欢,觉得眼前的冥岳四姑娘,年纪比她还小些,怎么说起这些事情来,就是老气横秋的模样。可虽然江清欢年纪比她小,白飞飞也并未小看她,从她千里迢迢从云南到了江南太湖,一手将冥岳分部建了起来,白飞飞对她的话,也听进去了一些。

白飞飞心里也很明白,纸是保不住火的。可她心里有疑惑,不由问道:“你到来这儿,到底是什么用意?”

江清欢笑了起来,“我的用意,我的用意很简单啊,我要冥岳名动天下。”

白飞飞愣住,随即嗤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显然是不将江清欢说的这话放在眼里。

江清欢却不理会她的嗤笑,有的人之所以取笑,是因为无知。白飞飞对冥岳的实力一无所知,对她师父的能力也一无所知。

江清欢淡声说道:“你想要得到血池图,不外乎就是为了你的娘亲杀了快活王。可是飞飞,你的娘亲并不完全信任你,她一面派你到开封来找陈天相,等你离开幽灵宫后,又另派弟子到太湖冥岳,想查探我是否知道血池图的下落。你先前并不知道我会来仁义山庄,是因为幽灵宫的人去招惹了冥岳,对不对?”

白飞飞目光转向别处,并不说话。她并不是不想说,而是因为江清欢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时苗族女说了陈天相和血池图之事后,她派人四处打听罗玄当年的两个弟子陈天相和聂小凤的事情,陈天相的事情不好打听,因为这十几年来他都几乎是销声匿迹。可聂小凤的事情,却是很好打听的,聂小凤离开了中原之后,就召集了从前的魔教旧部,成立了冥岳。而冥岳如今在江南太湖,也有分部。

白飞飞问白静,既然聂小凤和陈天相都是罗玄的徒弟,聂小凤的七巧梭传人如今也在太湖,是否需要派人到太湖走一圈,看聂小凤和她的徒弟是否知道血池图之事。白静否定了她的建议,白静说既然当年罗玄的血池图是被聂小凤暗算后所绘的,便绝不可能会将此图交给聂小凤,聂小凤不可能会知道血池图的存在,更别说是她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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