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听江清欢的话,就觉得她肯定后面还有话。

江清欢偏头,几缕头发就顺着她的动作滑到了肩上,只听得她笑问:“黄岛主这些年来四处游历,难道就不曾对哪位姑娘心生好感吗?”

黄药师闻言,先是微微一怔。可黄岛主虽然孤傲清高,却并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木头,哪能不知道眼前这姑娘的心思。

黄药师:“怎么无端端就关心起我了?”

江清欢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想到朱爷想将朱七七许配给沈浪之事,若是昨日朱富贵见识到黄岛主的风采,说不定事情便会不一样呢。”

黄药师一听,顿时心生不快,“你想说什么?”

江清欢话一说出去,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她本想说要是朱富贵见到了黄岛主,说不定就直接想将朱七七许配给黄岛主而并非是沈浪了。可这么一说,黄岛主可就不只是生气了,说不定十天八天都不睬她的。

黄药师盯着江清欢,拂袖转身,正要离去的时候衣袖被人揪住了。

“我错了,你别生气。”

黄药师低头看着那只揪着他衣袖的手,修长的手指就跟削葱根一般莹白。每次她惹恼了他,认错认得比谁都快,可到底内心有没有真的悔过,一概看心情。

男人的目光缓缓上移,对上她的盈盈双目。

“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江清欢眨了眨眼。

黄药师看到她的模样,觉得她真是惯得不能要了。他冷哼了一声,将衣袖从她的手里抽出来,然后扬长而去。

江清欢看着自己空空如是的手,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好像是她认识了黄药师这么久,他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发脾气。

江清欢头皮一阵发麻,自作孽不可活,她觉得这回自己麻烦大了。

就在江清欢觉得自己麻烦大了的时候,梅绛雪已经回到了西厢。

她从知道了聂小凤的另一个女儿手臂上的字就是绛字之后,整个人好像就恍恍惚惚的反应不过来。

“可真巧,那个字和师姐的名字一样呢。”

江清欢的话再度在她的耳畔响起,梅绛雪眉头微蹙着,随即缓缓走进了自己的房中。

或许是她太过多心,她总觉得江清欢好像知道了什么,与她说的话稍微有心一点,都会觉得江清欢意有所指。

梅绛雪将门掩上,整个后背靠在木门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低头,撩起了自己的衣袖,看着那个殷红的“绛”字,原来她真的是师父的女儿。

她曾以为自己的父母双亡,自己只是一个孤儿,后来是师父见她可怜,收养了她。

或许许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师父收养她,也是上天注定的。就是,不知道师父知道她的身世后,会是什么样。师父会激动吗?

梅绛雪手指摸上那个字符,想着这些年来在冥岳的一切,这一年来自己在中原和小师妹江清欢经历的种种。她从前还会为了师父是正是邪而纠结,可如今好像觉得正邪都并不是那么重要。

人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珍惜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吗?

梅绛雪到底是个心性聪慧的女子,加上这一年多来与江清欢亲近了许多,耳濡目染,许多事情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过于拘泥世俗。或许说,冥岳之主聂小凤,此生所教导出来的徒弟,就没有拘泥于世俗的。

梅绛雪想,等师父来了中原,就跟师父坦白自己的身世吧。

辗转反侧,谁又曾料到,原来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母亲,就是自己的师父?

只见房内的姑娘低头,嘴角微微扬起。

原来她不止有了母亲,还有了一个妹妹。

真好。

很多事情,尚未面对的时候,总是想得太多,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反而却不再纠结。梅绛雪想明白了之后,就开了房门打算去找江清欢,谁知才打开房门,就看到江清欢低着头,若有所思地从她眼前晃过。

梅绛雪:“……”

终于还是没忍住,她看着慢悠悠地晃过去的江清欢,问道:“清欢,你怎么了?”

江清欢抬头,看向梅绛雪:“我没事,我是在想事情。”

梅绛雪:“你是在想仁义山庄的事情吗?”

江清欢莫名其妙:“我想仁义山庄的事情做什么?”

不过就是收留一个朱七七,朱富贵想让她留,那留就是。就凭朱七七那点小能耐,让白虎去看着她都算是大材小用。早知道就把三只鹦鹉带来了,朱七七那么聒噪,可以让关二哥它们天天跟朱七七吵架。

梅绛雪也有些不解:“可你刚才看着好像心事重重的感觉。”

想到自己不小心惹毛了黄药师,江清欢忍不住撇了撇嘴,那已经不是心事重重的问题了,而是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黄岛主愿不愿意睬她的事情。

可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跟梅绛雪说了,于是江清欢笑了笑,从善如流地改口,一本正经说道:“可不就是在想仁义山庄的事情么?冥岳一旦搅和进这事情里,就难以脱身。我倒是不怕麻烦找上门来,就是担心日后师父知道了,要责怪我胡闹。”

梅绛雪听了江清欢的话,忍不住笑了出声,“说到底,你其实还是在帮朱七七。师父从前在冥岳的时候,时常将你赶出门去,要你日行一善。你自从离开了云南之后,已经忘了这事情许久了吧?要是师父到了中原来,定然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你这一年是否有坚持日行一善的。仁义山庄这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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