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问了陆庭深为什么要这么做,得了那人一句理所当然的:“看他不痛快, 朕就舒心。”

怪不得他经常看见兄长从宫里回来后总像是带着满腔的怒火, 真不懂这两个人怎么就能成了这样水火不容的关系。

明明原本的剧情里这两人应该关系相当好才对。

头脑里想着这段时间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安明晦跟在陆庭深身后进了御书房, 刚刚打算在属于自己的桌椅前落座, 就听见陆庭深道:“手里拿的是户部的文书?拿来,朕一并给批了。”

半月以来, 几乎日日如此。

“陛下,”安明晦无奈, 并没有像按照对方说的那样交出自己手里的文书,反而是苦口婆心地加以劝告, “在其位, 谋其政,我身为户部尚书,总不能当真什么也不做。”

陆庭深抬了抬眉毛,盯着他反问:“你看得懂?知道那上面拐弯抹角地想说些什么?”

安明晦:“……假以时日,总会习惯。”

“朕做事向来不在乎过程,只求结果。你把那些东西拿过来, 朕顺手处理了也费不了什么功夫,用不着你那样费力。”说着,陆庭深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语气便越发促狭,“像你这样不懂情趣的木头脑袋,连**之语都听不出,真要研究这些,还不被那些老狐狸生吞活剥了?”

“好,这件事姑且不说了。”安明晦无奈地翻过了这个话题,顺从地把手里的文书放到陆庭深桌上,自己则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下来,“兄长他独自在外,就算不准他归来,至少陛下可以替我送一封书信去?”

“那样一个白眼狼,你倒是惦记得紧,当心哪天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说话的同时,陆庭深把刚批完的折子放到一旁,打开新的一本奏折,一边快速地阅览,一边懒洋洋地补充,“也不是不行,但朕有条件。一夜换一封信,至于准你写进去多少字,就要看你能让朕满意到什么程度了。”

在适应了陆庭深说话的方式之后,安明晦也算是对于这种颇为直白的“s_ao扰”有了抵抗力,甚至还有闲心默默地想着:要满意的话应当也不算太难。

毕竟在上一个世界他也算是久经锻炼了,对上至今尚不曾与人有过肌肤之亲的皇帝陛下应当也还够用……

大概。

在安明晦出神的空档,李公公轻轻敲了敲御书房的门,恭敬地道:“启禀陛下,刚泡好的碧螺春,可需要奴才为您和安大人添上?”

“进来。”

得了旨意,李公公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手里端着茶壶与茶盏,行礼后便奉行着少说少看的规矩,只低着头开始为二人斟茶。

“要是觉得可以,今晚就留宿仪清宫。”陆庭深见他没有出声反驳,就继续说了下去,“有人问起来,你若觉得麻烦就说是朕霸王硬上弓也可以。”

听了这话,李公公润烫茶盏的动作一顿,惊得手都抖了一下。

仪清宫,那是历代皇后所居住的宫殿。

安明晦突然有了种预感,觉得这说不定会是自己与反派的形象契合得最好的一个世界。

原主后来仗着与兄长一般无二的相貌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朝臣们皆道他以色侍君,私下里议论纷纷。然而经年之后兄长还是历经险阻,掩盖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待伤势养好之后换了姓名,一路装作普通的平民回到京城,入了宫中当面与原主和皇帝对峙。

如此一来,原主曾经做下的恶行也就尽数暴露,被盛怒之下的帝王一剑穿心,死不瞑目。

换了芯子的安尚书琢磨了一下,觉得至少这个以色侍君的名头自己是能对上的。

“妖妃侍暴君,倒也挺登对的。”这才登基不到一年的功夫,陆庭深脾x_ing霸道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看得出这人是一点都没把自己的名声看在眼里。安明晦低声向斟茶的李公公道了谢,端起茶盏闻了闻其中逸散出的清香,“该是如何就如何,旁人如何议论并不重要,自己做下的事,没有不能承认的道理。”

听后,批阅奏章的帝王沉默了片刻,随后将手里的朱砂笔一放,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同时叫住了倒完茶正要离开的李公公:“李公公,摆驾仪清宫。顺便传朕旨意,让安家那老头把朕未来皇后的东西尽数收拾好了送到仪清宫去,若是少了一件物什,便提头来见。”

吓得差点跌倒的李公公:“陛、陛下?!”

安明晦:“陛下,别这么心急,公事为重……”

面对着来自对面两人的震惊,陆庭深依然能够镇定自若地信口开河:“难得朕的皇后解风情一次,不趁着这个时候把房圆了,朕无心看这些东西。大婚的事回头早些定下来,省得朝中那些人闲得慌来c.ao心朕的婚事。”

李公公心里想:谁还敢c.ao心您的婚事,上一次斗胆提了这事的大臣被您烦心之下连降sān_jí,差点连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安明晦觉得凭着这些主角个个都没道理逃得过这一把刀,偏偏最后以各种五花八门的方式去世的总是他自己,可见人言果真不可尽信。

“陛下,别再胡闹了。”叹了一口气,安明晦转头对着李公公抱歉地笑笑,“摆驾就不必了,且帮我把家中的一些东西拿来,麻烦公公了。”

李公公尚且惊魂未定,听了安明晦这么说又是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见陆庭深只是哼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出言反驳,这才试探着问了一句:“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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