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缦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大片鲜红色的,不是别的,而是……陈宗缦脑海中又浮现出父亲的尸体,满床的鲜血,还有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满身满脸的鲜血……

她的大脑又是一阵空白。

一直揽着陈宗缦的江桁突然发现了手底下人的不对劲,“陈宗缦?”他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陈宗缦!”他在陈宗缦的耳边喊道,“不要再想那些画面,你现在已经没事了,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

他不停的在陈宗缦的耳边说道:“那不是你的错,快走出来,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他的另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陈宗缦的脸颊。

终于,陈宗缦的嘴微微动了动,说了一句什么。

江桁皱了皱眉头。周围实在是太吵闹,他根本没听到陈宗缦说了什么,于是他把脑袋凑到陈宗缦的脸侧,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宗缦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江桁你个王八蛋,扇我耳光干什么,公报私仇吧。”声音中还有咬牙切齿。

江桁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挡在她眼前的手掌却始终没有拿开。

他一只手捂在陈宗缦的眼前,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越过层层的人群走到了最外面,然后抬手招来一个护士。

他在陈宗缦的耳边缓缓的说道:“记住,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回去以后不要多想,知道了吗?”

陈宗缦点点头。

江桁把陈宗缦交给护士,嘱咐道:“不要让她单独呆着,要是有什么异状先不要捆上她的手脚,等我回去再说,知道了吗?”

然后他才松开陈宗缦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再次跑进了人群。

陈宗缦在黑暗中呆的时间有点久,初见阳光有点不习惯,她眯着眼在原地站着适应了一会儿。她不敢回头看,只能在原地默默的听着。

人群中时不时的传来“报警”“手枪”“仇怨”等词,其他的陈宗缦也听不真切。

“1204,1204?”护士在一旁叫陈宗缦,“我们回去吧,江医生说了,不能让你在这里呆着。”

陈宗缦点点头,跟着护士往回走。

她感觉到阳光照在她的眼皮上,但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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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现场的江桁首先把几个病症比较严重的病患派护士一一送了回去,又马上打电话报了警和叫回了所有不轮班的医生,等到院子中间只剩下几个当时的目击者和神智还算清醒的病人,他这才走到尸体旁边,问正在验尸的医生。

“怎么样?”江桁问道。

已经对尸体初步验证一番确认已经死亡的医生起身,摘下手套和眼镜,表情严肃:“手枪一枪打穿脑袋,当场毙命,没什么可检验的,据说当时周围没有声音,应该是消音手枪。至于是什么,毕竟我不是专业的,还是等法医来了才能确定。”

江桁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扫了一圈地上的死者:“1103,妄想症的那个?”江桁的眉头稍微皱了皱,他记得,刚刚在院子里,似乎就是这个人……

“是啊。”负责验尸的医生接过话,“以为自己是黑社会老大,天天横着走,对护士吆五喝六的。”他下巴朝着不远处顶了顶,“喏,那就是他的两个跟班,他死的时候,那两个女病人都在场,都是自闭症。”

江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两个女病人正坐在一起,漠然的看着这边。他记得,他刚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女人还靠在一起吓得不行来着。

警察赶来的很快,法医入手开始验尸,江桁和另一位医生在给警察做笔录讲述当时的情况。

由于这个命案发生的地方有点特殊,是在精神病院中,目击证人全部都是精神病,虽然江桁和其他护士医生也可以作证,但他们毕竟不是第一目击者。

带队来的队长从头到尾都眉头紧锁。

精神病院里竟然出现了手枪,而且是消音枪,如果凶手是某位医生护士,这倒好说,但如果这种杀伤性武器是一个精神病人掌控着,这个后果有多严重,队长想都不敢想。

他放眼望去,院长中站着的,不是白大褂,就是病号服。队长的头更疼了。

他想了想,指着地上的死者向周围所有的目击病人问道:“有谁知道,这个人平时跟什么人有结怨吗?”

周围一片安静。

刚刚负责验尸的医生开口道:“警察同志,这位死者是一位妄想症患者,平时总觉得自己是黑社会老大来着,这里的不少病人都受过他的欺负,所以树敌很多,不好调查啊。”

队长沉思片刻:“那最近的呢?”

站在一边的两个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女人突然说道:“安格斯!”

她猛然抬起头,两只眼睛在深陷的眼眶中显得格外恐怖:“下午,他惹了安格斯。”女人的眼中有深深的恐惧,眼眶下是一片疲惫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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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病斯的房间,陈宗缦还特地朝里望了望,发现安格斯并没有在房间里,于是她便一个人回到了病房中。

如今院里发生了大事,护士也不敢怠慢,一进门就把铁栏杆放了出来,把自己和陈宗缦都锁在了房间里。

为了分散陈宗缦的注意力,她还把电视给陈宗缦打开,拨到了一个偶像剧频道。

可是陈宗缦现在哪有心思看偶像剧,她的脑海里满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现在只能确定几件事,有人死了,被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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