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以前的位置有所不同,今年离慕容平最近的皇子已从以前的晋王和祁王,变成了而今的燕王和晋王。祁王则因禁足府中,无缘今年的元宵晚宴,而淑妃也因近日感了风寒,未能出现在这里。
席间,众人喝喝小酒拉拉家常,倒也十分欢愉和洽。
待到众人饮到半酣,忽听风中传来一阵悠扬笛声,如泣如诉,不绝于耳。
慕容平不禁问:“这是谁人在宫中吹笛?”
皇后听罢忙命宫娥去查。
不须臾,宫女便领着一个妙龄少女过来。那少女身着一袭粉色织锦长裙,裙摆上用金丝绣着几只翩然欲飞的蝴蝶;乌黑的秀发插着一支梅花簪,眉心点着一颗朱砂;纤纤玉手持着一支碧色玉笛,迈着莲步款款走来。
光论长相,少女算不上绝色倾城,但举止投足间却自有一股雅致风情。
“小女柳沐卉见过皇上!”少女礼貌而恭敬地给慕容平行了礼,她的态度却能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的感觉。
“柳沐卉?刚才是你在吹笛子?”慕容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
“正是小女!小女见此良辰美景,一时有感而发,却不知打扰了皇上雅兴,还望皇上恕罪!”柳沐卉低眉顺眼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极是好听。
“哦?你说你姓柳,礼部尚书柳大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慕容平问。
“正是家父!”柳沐卉道。
而此时,在席间的柳相氛也忙出来认罪道:“皇上息怒!小女不知礼数,打扰皇上和众位雅兴,实乃罪臣之过,还望皇上莫要怪罪小女!臣这便将她领回府中严加看管!”
“无妨!柳大人不必惊慌,朕看她倒是颇有胆识,笛子也吹得不错!不若这样,你现场给朕吹奏一曲,若是朕高兴了,便不追究你今晚冒失之过!”慕容平道。
皇后见慕容平兴致不错,也忙笑道:“皇上,光有笛声未免太单调,若是有琴声相和,岂不更好?”
慕容平略一沉思,颔首道:“嗯,皇后言之有理。不过,朕已恩准琴师回府过元宵,当下谁来奏琴?”
“玥儿琴画双绝,本宫已经好多年没听他弹过琴了!”皇后笑道。
慕容平恍悟,道:“哦,你不说,朕倒是真忘了!玥儿,你意下如何?”
苏染香朝慕容玥望去,只见慕容玥脸上一如往常带着淡雅的笑容;听皇上问话,他方起身朝慕容平和皇后道:“能为父皇助兴,儿臣荣幸之至。”
苏染香心中却存了些疑惑,皇后不可能无缘无故让慕容玥奏琴!
她再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美丽少女,又看看慕容玥,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原来皇后是想点鸳鸯谱了呢!
不须臾,宫女便将古琴搬来。
慕容玥洗净手,走至琴前,双手抚在琴弦上,薄唇轻启,“那儿臣便献丑了!”
柳沐卉将玉笛放在朱唇边,轻轻一吹,悠扬笛声飘然而来。慕容玥十指翻飞,在琴弦上来回波动,美妙的琴声便自他纤指间流出,婉转动人。
两人一笛一琴,配合无间。像情人的呢喃,又像清泉潺潺;时而如蛱蝶穿花,时而又如风过松海;琴声与笛声时分时合,抑扬顿挫,让在场之人均为之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缓缓收尾,余音却在明月宫盘桓不去,众人无不惊叹。
“好!”慕容平拍手叫绝,“玥儿你的琴技又胜往日一筹!柳姑娘的笛声也极为出彩,朕好久没听过这么精彩的曲子了!”
“皇上过奖了!小女不敢当!”柳沐卉说完,又朝慕容玥行了个礼,“素闻燕王殿下琴艺一绝,今日见之,果真名不虚传。能与燕王殿下合奏一曲,卉儿不枉此行!”
“柳小姐谬奖!能与柳小姐合奏一曲,亦是在下之幸!”慕容玥客气地回之一礼。
“皇上,本宫看他们两人倒是颇有缘分,又志同道合,堪称佳偶天成!”皇后满脸堆笑道。
众人经皇后这一提点,再细细看慕容玥和柳沐卉,果真是对金童玉女,般配得很。
“嗯,你这么一说,朕也觉得很配。想来玥儿都十八了,早该纳妃了。柳爱卿,你这千金芳龄多少呀?”慕容平问。
“回皇上,小女今年十五。”柳相氛道。
“父皇,今日是元宵佳节,怎论起儿臣的婚事来了?再说,人家柳姑娘未必看得上儿臣,您这样,倒是让柳姑娘为难了。”慕容玥笑道。
他的神色一如往常般风轻云淡,让人看不出悲喜。
“朕的玥儿一表人才,温润儒雅,放眼整个大荣,莫非谁家姑娘还敢嫌弃不成?柳姑娘,你来亲口告诉朕,燕王可合你心意?”慕容平问道。
柳沐卉低着头,未应话,看上去极为娇羞;倒是她爹柳相氛忙出来回道:“皇上莫打趣小女了!她哪里敢嫌弃燕王殿下,只怕微臣家出身寒门,高攀不起!小女害羞,也请皇上莫要怪罪!”
“平儿你真比哀家还糊涂!哪有这般大庭广众问人家姑娘的!这柳姑娘若是应了,显得轻薄;若不应你,又触怒龙颜。你让人家柳姑娘怎么处?”太后也笑道。
“母后不说,朕倒真糊涂了!罢了,你们先回各自位置吧!朕这些儿子啊,一个个都这么大了,竟没一个娶妃的,朕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啊,都当爹了!真是每一个让朕省心的!”慕容平感慨道。
皇后笑着应道:“可不是,想当年,臣妾十二岁便嫁给皇上您,到如今,都快二十几年了。不仅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