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明白了,原来如此……”周长宁站起,在客房内踱步良久。

卫元歆见她由眉头紧锁转为舒展,勾了勾唇角,示意她讲下去,他洗耳恭听。

“周琮让他的爪牙刻意暴露行踪,引我们绕道而行经过疫情严重的云英城,他知我紧张大哥,在知悉城内疫情救治的古怪之处后必定会设法探知王都的消息。”

卫元歆颔首:“不错,只是我尚有些疑惑,他百般周转让你我回来,目的是什么?我方才出门发现——”

咚咚咚——

“谁?”

“何事?”

周长宁欲上前开门,卫元歆制住她,问门外人缘由。

原来是小二送来了酒菜点心,卫元歆沉了眉目。

小二的声音被他身后的周长宁听见,她先时担忧大哥,现下心结稍解,突然觉得腹中空空,欣然道:“原来你方才出门是去叫了吃食,我来看看你要了什么。”

周长宁上前提过食盒向小二道谢,小二朝二人躬身后离开了。

“居然有椰蓉酥!”周长宁捻起一枚金黄的点心,“比之宫中御厨做的虽然差了些风味,不过果腹尚可,我先吃啦?你也用啊,奔波一程,你也该饿了罢。”

她刚把甜香四溢的椰蓉酥递至嘴边,卫元歆出手如电,将点心扫落在地,连带着沾在她唇边的点心渣也被掌风扇的不知去处。

周长宁望着金灿灿圆滚滚的酥饼在地上滚了两圈,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点心渣。

她叹着气又在食盒里取了一枚,一手拿着一手在其下接着,护食一般——还是被卫元歆扫落在地。

她瞪了他一眼,迅速又取了第三枚、第四枚……

最后食盒中的椰蓉酥饼全碎在了客房的地上,沾着一层灰。

周长宁正欲发作,却听卫元歆道:“我并未让小二送来吃食,方才我出门观察,附近几间客房均未有客投宿。”

周长宁显然只注意到了他说的前半句话,急道:“啊?你怎么不早说?小二送错了?那我们岂不是霸占了别人的饭?”

卫元歆摇了摇头,蹲身收集地上沾着灰的点心渣置于掌心,转头嘱咐周长宁带上食盒:“你随我下楼。”

周长宁照做,她原以为卫元歆是想归还未用过的饭菜,可那些点心渣怎么办,她身上除了那块玉质令牌没有值钱的物事,更没有钱,没法赔偿,没想到卫元歆却带着她来到气味熏人的马厩,不过马厩里并没有像掌柜说的那样挤了两个人,只有一匹瘦马。

周长宁捏着鼻子,见卫元歆将食盒中的碟子一一取出,放在那匹瘦马面前,瓮声瓮气道:“你不会是想让它替我们销赃罢?!”

卫元歆没回头,展开手心放在瘦马鼻前。

瘦马见着吃食有些激动,来回转头嗅着盘中的珍馐,不住地伸着舌头向前,待舌尖触及卫元歆掌心里的点心渣时,却晃着尾巴反常地向后退了半步。

他撤回手心,瘦马又朝前挤着,舌头卷走几颗青菜大嚼特嚼。

卫元歆沉声道:“点心有问题,是针对你的。”

周长宁有些后怕,幸好那些椰蓉酥饼被毁,不然她……毫无疑问,这肯定是周琮做的,他究竟想做什么?

好在诡计被识破,她并没有受到实质伤害。

周长宁望着瘦马道:“谢谢你,马儿,作为答谢,明日我要喂你最上等的草料。“

卫元歆觉得这话十分耳熟,觉得好笑,她该谢的人,应该是他才对罢?

周长宁谢过瘦马,才转头看向卫元歆,道:“也谢谢你啦。周琮是想除掉我?”

“若真如此,他不必费此周章……”

卫元歆摇头,此处空间开阔,不适合谈话,此间事诸多蹊跷,需回客房再行探讨。

他走在前,上楼梯时,他回头欲提醒周长宁小心,发现她早已停下,她转过身不知在看什么。

他绕到她身前,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柜台上的账簿胡乱歪在一边,客栈掌柜手里把玩着什么物件儿,眉目间透着见钱眼开四个大字,与之前慢悠悠无所谓的态度截然不同,那物件显然是贵重东西。

周长宁飞快地走至柜台前,将掌柜把玩物件儿的那只手扣在柜上,她学过一段时日的功夫,此时使出了极大的力道,那掌柜疼得哇哇大叫。

周长宁从他手心抠出一枚铜虎镇纸,扫了一眼镇纸下方的刻字,质问道:“说!这东西哪来的?”

“从隔壁典当铺买来的。”掌柜揉着手骨,道,“客官,你公然抢鄙人的东西,恐怕不对吧?”

“你胡说!这分明是王室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流出到外面的典当铺?”

“姑娘家怎的胡话连篇?你从哪里见过王室的东西,可不好信口开河,要是被官家错听了去,我这小店还要不要开了?”

掌柜还欲狡辩,瞥见周长宁拍在柜上的王族令牌后,却是大气也不敢出,甚至有些颤抖,他没想过那人吩咐自己陷害的竟然是王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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