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木回头一看,被他的大手笔吓到,惊呼:“怎么换了这么多。”
我天,换这么多硬币。
这最起码能玩两个小时。
“既然要玩,当然要尽兴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怕硬币太少,不够许苏木用的,到时候一个娃娃都抓不到,硬币也没了,可就尴尬了。
不过后面令他更尴尬的是,许苏木显然是个玩娃娃机的老手。
几乎一抓一个准,投了二十个币,一次两个币,十次机会,最后抓上来六个。
他都要怀疑这机器是商家还没调好了,夹子怎么会抓力这么强劲。
明明好几次看着都要掉下来了。
许苏木抓了六个,差不多觉得可以了,她抓娃娃比较熟悉了,照谢杜衡手里这硬币数,发挥正常的话,她今晚估计能把这里的都抓完。
不过,想想还是给商家留点赚钱的机会,还有给谢杜衡一个机会。
二十个硬币用完了,没续拿,许苏木抱着怀里六个皮卡丘娃娃,胳肢窝里各夹俩,怀里又抱着俩,伸出手对他说:“硬币传给我,你来玩,多抓几个。”
“这个机器挺好抓的。”
谢杜衡慢慢倾倒硬币到她手里,很有自尊心的,也是先拿了二十个硬币,照着他从网上看来的抓娃娃技巧,目光很认真地盯准那个离挡板出口比较近的一只皮卡丘,然后手摇动摇杆操作,把夹子慢慢移到该皮卡丘上方,屏息等夹子下落,然后按下了按钮下勾。
夹子夹住了皮卡丘的中间部位,晃晃悠悠出口移动,就在谢杜衡以为自己第一把就能成功的时候,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临门一脚,夹子松开了娃娃,连同着皮卡丘一起下落的,还有谢杜衡的心。
“没关系,还有很多币。”
一旁一直观看着战况的许苏木安慰道。
结果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十五次续拿过硬币都是失败。
谢杜衡已经丧气了,垂着头,萎靡不振。
许苏木也已经做好把剩下的全部硬币都给他的打算。
鉴于他的渣技术,甚至还觉得自己刚才不该那么自信说帮商家省钱的,这打脸贼疼。
不忍看他一次都抓不住,也顾不得男孩子的自尊心了,许苏木开始传授自己的心得:“先看准目标还有位置,找那些周围没什么娃娃遮挡的,然后预判下夹子下落位置,看最后夹的位置,然后等下落,瞅准时机,迅速按下按钮。”
“别犹豫,这还有硬币可以让你造作。”
谢杜衡照做,无奈还是手残,最后终于在硬币见底前,抓到了两个娃娃。
许苏木抓娃娃机的本事是跟哥哥许白前学的,许白前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做这种投币玩游戏的消遣。她会走路说话以后,许白前经常瞒着许安易和权镜带她一起出来玩,他坐在椅子上玩游戏打拳皇,给她买根冰淇淋在旁边舔着吃。
偶尔在街角遇到那种碰运气猜东西的机器,许白前能用五枚硬币换得二三十枚硬币,然后会给她换更好的冰淇淋来吃。
她那时候觉得这商家也太亏了,不赚他们的钱不说,反而吐钱出来,得到更好吃的冰淇淋的她也更加崇拜哥哥。
往往在许苏木吃完后开始舔冰淇淋棍上剩余的一丁点甜的时候,许白前正好也兴致勃勃地玩完了几局,拉着她一起回家。
后来稍大了些,她不是一根冰淇淋就能打发的了,在旁边待不住了,许白前看她实在无聊,会教给她玩这些街角投币游戏的技巧,她抓娃娃机的技巧和手感也是那时候学会的。
这些年,这些技巧,无往不利。
无论是拼手法还是拼幸运度的,许白前都能完美消化掉游戏,起码不让自己的钱白花。
那般幸运聪颖的人,却不得上天眷顾,在如花的年纪离世。
许白前生前还安慰她说,可能运气全都用在上半生了,后半生无运气让他可用。
想到哥哥,许苏木不由得情绪低落下来,再看着空空的手,忍不住回味刚才那沉甸甸都是钱的感觉,把夹在胳肢窝里的玩偶掏出来,回抱进怀里,轻声跟他说:“没事,下次再玩就行了,第一次玩,难免的。”
谢杜衡没好意思说自己不是第一次玩,怕更没自尊。
许苏木计算着手里的玩偶,想着要分给谢杜衡几个,算好正准备拿给他的时候,近处闪光灯微闪了几下,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许苏木抬眼去看,看清是权镜的车来了,拿皮卡丘轻戳了一下他胳膊,提醒说:“可以走了,我妈过来了。”
说着,往前走去,打算回车上再分皮卡丘。
话音刚落,她刚走了没几步,自另一边又来了一辆车,有一女人下了车,冲这边挥了挥手。
这边也就她和谢杜衡,不是她,就是来接谢杜衡的了。
许苏木回头看丝毫未动也不跟上的他,猜出了什么,反问他:“来接你的?”
夜色中,明灭的闪光灯下,谢杜衡脸上的表情时隐时现,站在原地苦笑,被她的问题给彻底问住。
开始反思他一直以来都在下意识回避的问题,到底他谢杜衡在许苏木眼里算什么?
没钱省时省力气然后蹭车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