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了过去,又问她:“还有呢,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卖菜妇人忙摆手:“哪里还有!我这些只是听来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孙婆子只好放弃,和她说道:“好,这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跟我说过,你也别说了。我们家老夫人最忌讳有人败坏赵府的名声,如果让她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肯定没好果子吃!”

孙婆子说完,便好像没发生过刚刚那些事情一般,大声问她:“你这青菜多少钱一斤啊!新鲜不新鲜!……”

等孙婆子买好了鱼肉蛋菜,回到赵府时,想到刚刚在集市上听到的那些话,心里直打鼓:这事,要不要和王管家说?

如果不说,只怕是这外面到时候传成什么样子都有可能,搞不好几日后剧情便成了赵家小姐不检点,私自与佃农勾结私通,结果被佃农的媳妇撞见要杀了她;可是说了,定是要去老夫人面前禀告事情原由的,到时候说出去的话犯了老夫人的忌讳,还不知道会受什么罚呢!

这么想着,孙婆子暗暗决定还是不要去说了,之后自然会有人听到这个流言告诉主子们,何必自己去出这个头?

她把采买来的菜交给灶房上的仆妇们,便回了下人的屋子里,准备好好歇歇。

进了屋子,与她同屋的朱婆婆正在床榻上歪着,见到她进来,打招呼说:“孙婆子你回来了?怎么今日去采买买了这么久。”

孙婆子靠在桌边,用拳头敲敲酸痛的肩膀和小腿,回她:“今天集市上人挺多的,所以比平日里晚了一些。”

朱婆子看了她一眼,突然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朝门外打量了一番,又阖上门,走到孙婆子身边,小声嘀咕道:“前几日门房上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孙婆子一听来劲了,忙问:“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来催债闹事的?”

“那算什么事情,我们赵家做生意哪能没几个催钱要债的,”朱婆子撇撇嘴,面带神秘地说,“听说那乡下庄子上的二小姐来门口闹事了!说得哭得那叫一个难听!后来好像被带去二夫人那里了,不知道二夫人怎么和她说的,将她赶了回去,就没再过来了。”

孙婆子一听,怎么又是这二小姐?嘴里就冒出一句话:“这二小姐怎么这么多事?”

“可不是嘛!”朱婆子索性也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之前在府里养了那么多年,和她那娘一样是个一响棍打不出个屁的主,这到了庄子上性子倒变了,还敢自己主动凑上来惹事,她也不怕二夫人把她给撕了!”

孙婆子想到那妾室李氏,点点头,的确,这二小姐的娘也是个懦弱的,被二夫人赶到西院最偏的屋子里住着,现在二老爷生意一忙起来,大半年都没去过她屋子里了。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看倒不一定全对,”孙婆子终于忍不住了,她本就是爱讨论这些是是非非,现在知道点消息却不往外说,憋得难受得很:“你知道我今日去集市上听到什么了吗?”

孙婆子将那菜贩子的话一五一十地学给她听。

朱婆子一听到“轻薄”,就睁大了眼睛,又听到她说那妇人要下毒害死二小姐时,更是猛吸了一口气:“难道之前那道士说得的确没错?怎么好生生就去轻薄了二小姐,怕是真是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能遇到这种事情!”

“是啊!我也觉得!不然一个小姐天天在宅子里呆着,如何能遇到那田里干活的佃农?”孙婆子意味深长地一笑:“搞不好是跟她娘学的,学得一手狐媚本事,才将那人勾来的!”

“她那个娘倒是长得好,一张脸当时把二老爷迷得失魂落魄的。但要我说啊,她是没有做主子的命,偏偏想要争那一时,将自己的运气都给用了,你看看现在,二老爷理都懒得理她……”

赵府的几位主子还蒙在鼓里时,这赵家二小姐闹去官府一事已经通过下人的嘴,在县城里默默传开了。

等口口相传,越传越离谱时,赵府二老爷赵飞鹏终于在谈生意的饭桌上听到了这个流言。

赵飞鹏听着他们的议论,脸色越来越差,当听到来敬酒的老板笑着问他是不是已经准备招个农户入赘做婿时,赵飞鹏脸都绿了,酒杯一摔就冲回家中。

赵飞鹏直冲冲走到马氏的院子里,却没找到人,扫地的仆妇说是去老夫人房里了。

赵家老太太王氏靠在卧榻上,她虽然已经头发已有丝丝银丝了,但是发髻仍然用蓖麻油梳得光亮,紧紧地盘在头上;身上衣裙用得是最时兴的款式,只是料子为显稳重用的是暗紫色的。脸上眼睛闭着,表情放松,手上数着一串佛珠。

马氏正给她揉着额头放松,王氏不忘嘴里念叨着:“所以飞翔的事情,你们作为弟弟弟妹,能多帮点就多帮点。我们赵家不分家,一人荣则全家荣,一人辱则全家辱,万事都要凝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马氏点头,嗯了一声。

赵飞鹏这会从门外冲了进来,他今日为了见生意上的朋友,特地穿得一身长袍,走路带风。马氏见他进来,眼睛一亮,正准备问他吃了没要不要吩咐厨房备膳,赵飞鹏却双目怒瞪,朝着马氏劈头盖脸地直接开骂::“那王桥村的孽障你怎么管的!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以后赵家在平阴县还怎么立足!”

马氏本想好言好语地关心他几句,一听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怪到她身上,脸立马也拉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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