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众人,果然,像是有大喜事要发生了,人人春风满面。

晚上,屈檀栾抱着她,低低亲吻着她,吻得很轻。相较以往的亲吻,似少了些情-欲,多了几分眷恋。

亲吻过后,他将脸埋在她脖间,有些安静。

赖明明低低问,“爷,你不高兴?”今日应该是很开心的,可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屈檀栾沉默了很久,就在赖明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屈檀栾开口了,声音很轻,“脚踏七星,说是人中龙凤,可是不是也是不祥之人?”

他这话来得莫名其妙,赖明明有些不解,“怎么会呢?”

屈檀栾苦笑,声音低了又低,“我出生那日,我娘就难产死了;第二天,我爹也自尽了,你说像不像是我害死的?”

赖明明听了他这话,心没来由地一疼,假少爷不是一向自命不凡的吗?怎么也会这么受伤自卑的时刻?她顿了顿,道:“这个问题太弱智了,我有点回答不来。”他这话有些说不通,他不是遗腹子吗?而且,他娘好像不是难产死的吧?怎么死的来着?话说,他娘死了吗?她从来没听他提过。

屈檀栾没说话了。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忧伤,赖明明抱了抱他,难得地安慰道:“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觉得呀,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一个刚出世的孩子更无辜的了,不管因为他的出世死了多少人,又或者赦免了多少人,他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懂,所以,这一天不论发生了多少福祸,都不关他的事。”赖明明认真道,“如果非要说一个孩子生来带福或是带祸,这个叫作封建迷信,是不可取的。”

屈檀栾依旧埋在她脖间,像是浅浅一笑,而后低语道:“那我脚踏七星,也不是什么福气了?”

“唉呀,什么福气呀,这个叫作运气,刚好就长了七颗痣呗!”而且呀,脚底一长就七颗痣,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皮肤癌呀。

屈檀栾笑,脚踏七星,世间难寻,到了她这儿,轻轻松松的,只是刚好长了七颗痣罢了。

“好啦好啦,乖乖睡吧。”赖明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忽然觉得自己挺有当知心姐姐的潜质的,毕竟屈檀栾今年才十八岁,赖明明数了数,自己居然大他……那么多岁!他们这样算不算姐弟恋?她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啊呸,她现在这具身体,也只是小牛!嫩得不能再嫩了!赖明明莫名地想到了嫩牛五方脸……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屈檀栾缓缓睁眼,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他喜欢她喜欢得紧,他心中隐约有了一个想法,他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死了也要带她一起入棺椁,缠着她。

次日一早,圣旨便来了,那阵仗惊得赖明明一个措手不及,竟隐约有一种在□□前看升国旗的庄严与肃穆。

贤亲王之子,获封逍遥王,赐一世逍遥,世代承爵——不得不说,皇上这圣旨,真是霸气啊!

宣旨公公走后,疏竹斋便很是热闹了,老屈国公、屈之归、屈修筠祖孙三辈人前来拜贺,屈修筠彻底放软了态度,为前日之事道歉。

屈檀栾哦不对,现在是逍遥王晏檀栾了,他没有改名,只归了本姓,晏檀栾只让屈修筠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便让人送客了,屈之归稍好一些,入前厅里喝了口茶才让人送走,只有老屈国公留了下来。

外人走后,晏檀栾掀了长袍,朝屈国公跪下行了大礼,叩首道:“栾儿,谢祖父十八年养育之恩。”

屈国公年已花甲,身子还算健朗,起身亲扶,“栾儿,以后这声祖父,不得再唤了。”

晏檀栾没有起身,“栾儿知道,最后一次了。”又对他叩了一首。

屈国公受了礼,将他扶起,对他作了一揖,“老臣,见过逍遥王。”

“国公爷不必多礼。”屈檀栾紧握住他的手,二人双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屈国公自顾落座,“今后,你可遨游天地,不必再藏拙了。”

晏檀栾笑,“也就那样罢了。”

屈国公顿了顿,“修筠那孩子,心术不太正,但望王爷念在国公府的情面上,能留些余地。”

“栾儿知晓,请您放心。”晏檀栾恭敬道,命是一定会留的,若他能及时醒悟,以他的身世和能力,扶摇直上也不无可能,只是再怎么能耐,也敌不过他如今固若金汤的位置了。

“下午还要进宫吧,好好准备一下。”屈国公道,“我就先回去了。”

“栾儿送您。”

屈国公点了点头,晏檀栾起身相送。

赖明明趴在窗口看着他们前后离去,神色有些忧郁,自穿越而来,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般明显的阶级悬殊之别,心中不免震撼,原来,或一落千丈,或一步登天,于上位者不过是翻翻手掌罢了,正如她现在的身份地位。

丑小鸭之所以会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本来就是白天鹅。就好像假少爷,她天真以为他的逍遥王之位是通过他后天的努力得来的,却不知这是dna早就注定的。

赖明明正发着呆,屈檀栾忽然从她身后圈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怎么?你好像不开心?”如同她昨日的问话。

赖明明心一惊,倒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会儿他抱着自己,赖明明心中有了些异样的感觉,像是一种真正的受宠若惊,她明明不是这儿的人,可还是觉得他如今的身份已经高贵得她攀不起了,她有些拘谨,“王爷……”

“你不是背地里一直叫我‘假少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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