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平南查火/炮的事,这事你也怀疑祁爷?”
“那倒不是。不过想查火/炮总要先入东海,呆在三港也无从查起,若是自己组船队进东海,目标又太明显,跟着你们比较方便。”东辞解释道。
“就你和佟叔两个人?”霍锦骁又问。
“嗯。人多不好办事,反惹人注意。”
“很危险。”她不免担心,却也无意阻拦,反正也阻拦不了他。
他们都一个德性,想了就要做,谁都拦不住。
魏东辞将人拥入怀里:“不是还有你?有人发过誓要保护我的周全,我当真的。”
“你真好意思?”霍锦骁的目光恰好落在他喉结上,尖尖的一小枚,随他的声音上下轻滚,她觉得有趣,伸手要抓。
“怎么不好意思?再说了,我去平南也不单为了这两桩案子,主要还是看着某个不安分的家伙,让她别被人骗走……诶……”
霍锦骁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你说什么?”
语气不善。
魏东辞摸着脖子看她。
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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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临近,粽香迷人,三港各处开始兜售粽子,玄鹰号也采买了一大堆粽子,什么豆沙甜粽、烧肉咸粽、蛋黄粽……霍锦骁带着一筐粽子回船上时,发现自己买重复了,只有一箩用续罗制的粽子,或五彩绳折的方胜,装着香料的五色线香囊,倒有些意头,大老爷们虽然不爱这些,但拿回去送媳妇妹子老娘,都是好的。
船员把东西哄抢光之后,霍锦骁才有了喘息空闲。小满忙上前来,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魏东辞与佟叔,点头算是招呼,只朝霍锦骁道:“你可算回来了。”
霍锦骁挑眉:“怎么?船上有事?”
“船上没事,是祁爷。”小满压低声音,“这两天,他火气有些大,大伙都绕着走,你去瞧瞧他。”
霍锦骁转着手里剩下的香囊,心道在平南大伙见了祁望不一直是绕着走的?
祁望这人虽然轻易不发脾气,不过天生有种慑人威势,叫手底下的心生畏惧。
“我要先安顿他们……”
话没说完,小满接口:“祁爷交代过此事,舱房打扫好了,是咱们船上最好的客舱。我替你安顿魏先生,你替我送饭去给祁爷。”
不是商量的语气,也不知这几天祁望怎么折腾小满了。
霍锦骁看了眼魏东辞,他点点头,她便道:“那行,我去看看祁爷,你替我照顾他们,顺便叮嘱兄弟们,没事别吵他们,他们好静。”
一派当家人的风范,和在医馆时小丫头的举动可不一样。
语罢,她朝东辞眨巴眼睛抛了记媚眸,转身走了。小满甩掉送饭这烫手山芋,松口气,请魏东辞进舱。客舱在甲板下面,不像祁望和霍锦骁的房间,都在甲板上,离得有些远,东辞望了两眼,收回目光跟下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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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爷!”霍锦骁一边唤人,一边推开他的舱门。
屋里照旧云雾缭绕,她咳了两声,在老地方——靠窗的榻上看到斜倚的祁望。
“舍得回来了?”祁望懒懒抽水烟,眉眼迷离。
几天没见,他又抽上水烟,这情景叫她想起两人在玄鹰号上的初逢,他用鹰隼般的目光隔着烟雾打量她,犀利而神秘,与现在不同。不过两年半的时间,他目光里犀利的锋芒却消失了,显得异常沉甸,像藏了许多心事,难以言明。
她上前,把水烟从他手里抢走,换上香囊塞给他。
祁望嗅到艾草和菖蒲的味道,都是驱虫避鬼的草药,她把他当鬼驱?
“明天一早启航?”她没同他废话,把水烟丢开,坐到他身边问他。
“嗯。”祁望歪着身,又嗅了嗅,艾草的气息是从她身上传来,一丝丝一缕缕,薄薄的芳香,干净愉悦。
早上出门前,东辞给她备了药草沐浴,说是应节,她痛痛快快泡了澡才出的门,身上的药味儿比香囊还重。
“那你在这抽水烟?”若按他从前的性子,第二日启航,前一天就该开始查检船只了。
“这趟先回燕蛟,你来负责,我不想管。”祁望直起身,挨近她些,以前没觉得艾草好闻,从她身上传出就有些不同了。
“那你呢?”她问他。
“故人不在了,还不许我花点时间缅怀几天?”他说起曲梦枝,语气凉薄。
霍锦骁却知道,这不是忘了,是藏得深了。
“你爱缅怀多久都成,抽这么多水烟做什么?满屋子烟雾,想学汉武帝招魂以怀旧人,隔烟相见?”
祁望可不是什么多情的男人。
他果然嗤之以鼻:“没那功夫。”
“那就少抽点。”霍锦骁劝他。
很意外,祁望竟然点头了。
“好,你让我少抽我就少抽些。”
霍锦骁想着小满刚才的话,这人不是近日脾气不好?她怎么瞧着不是那么回事?
他突然变得好说话了……
“那我去把饭给你端来?”她犯了狐疑。
“不用。”祁望下床,趿了鞋往外,“我去外面和你们一起吃。”
“……”霍锦骁终于知道小满那满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为了什么了。
他变得突然,叫人心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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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潭到燕蛟六日航程,一路风水皆顺,没遇什么意外,玄鹰号转眼就到燕蛟。
除了上回去荒岛寻药,东辞算是第二次见霍锦骁在船上时的模样了,这回又和上次不同,祁望撒手不管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