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因他一个武夫,大姐本就不喜,见他如此,更是嫌恶。但周兆铭带兵自有一套,颇得父亲重用,这十年来下来,在军队也笼络了不小的势力,如今倒是母亲最大的依仗。母亲再三叮嘱大姐,说什么男人好色那是人之常情,就跟猫改不了偷腥,狗改不了j□j一样。只要他还顾着家,顾着你和孩子,我们做女人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见也当作没看见。大姐虽然咽不下去那口气,但也无法子。还要用母亲交的法子笼络周兆铭。

而自己的夫君,在这方面则更是难以启齿。喜欢女子倒也罢了,偏偏还好龙阳。外头的人总以为她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孩子,可她能怎么着,难道跟一块石头生孩子不成。但汪季新却是个八面玲珑人,在外人面前做得滴水不漏,也给足她各种面子。所以她只好打落牙齿合血咽。

正因如此,后来小妹曾和颐在大学学堂里,喜欢上了孙国璋,她与大姐便帮着小妹在母亲面前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娘,你一直最宠小妹,难得她这么喜欢这个姓孙的,你就点个头吧。”

“孙家虽然与我们家不能相提并论,但出身,那姓孙长的玉树临风,可俊了,小妹跟他站在一起当真如一对金童玉女一般的登对……”

后来小妹曾和颐又哭又闹,嚷嚷着绝食,终是说动了母亲大人点了那个头:“罢了,儿大不由娘。你们爱这么着就怎么着吧!”

有了母亲大人这一句,她和大姐便安排了所有的事情。

不久后,小妹便与六妹夫成了亲。可没料到六妹夫却是个长情的人,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未婚妻一直念念不忘……如今还闹出了这么一出戏。

如今的这个叫吕静如的小娼妇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让她们随意摆布的女学生了。仗着姐夫周兆铭撑腰,在外头公然弄了个小公馆,竟把见惯花色的周兆铭迷的三魂不见五魄,晚晚夜宿在小公馆,竟头一次连大姐在外头的脸也不顾了。

想不到,她们曾家姐妹被这么一个小娼妇弄得灰头土脸,一时还无半点法子。

所以,曾静颐看到曾连同与唐宁慧十指紧扣着絮絮低语而来,当真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曾连同与唐宁慧与她打了招呼,曾连同便道:“三姐见谅,宁慧她身子未痊愈,外头冷的紧,我先扶她进去了。”

曾静颐亦随他们进了万福堂,接过丫头呈上的热茶盏,微笑道:“慧妹妹身子可好些?这几日因过年事多烦杂,未能亲自上门来看望慧妹妹,请慧妹妹见谅。”

唐宁慧浅浅含笑,回道:“三姐姐客气了,三姐姐有心了,日日遣人送来滋补汤品。宁慧感激在心,未有机会跟三姐姐道谢,今日在此谢过了。”说罢,她朝曾和颐盈盈一福。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但因未撕破脸,每每见面都要做一番戏。唐宁慧真真是觉着累的慌。

曾静颐笑吟吟的摆手,一副敦和可亲模样:“你我都是自家人,哪里要这般客套。”又说:“我那里还有一些上等的血燕,我们女人吃了最是滋补,明儿我让人给慧妹妹送来。”

她那些送来的参茸燕窝,一进曾连同院子,便被他命人销毁了,怎么敢让唐宁慧碰上一星半点。可这般光景,曾连同也做足了戏份:“三姐姐和大姐小妹都这么般疼你,把我都挤兑出去了。”

曾静颐啧笑道:“七弟都吃醋了!”又道:“姐姐自然因为疼你,爱屋及乌,才会这般喜欢慧妹妹。你这一吃醋啊,姐姐手里藏着掖着的好物又得拿出来了……前些日子啊,有人送了我一些冬虫夏草,说是极好的,明日姐姐让人一起送来。”曾连同自然是迭声道谢。

又说了一会儿话,曾方颐,曾和颐与孙国璋前来。曾和颐则是重新梳妆扑粉打扮过了,粉面红腮,若不是眼圈处微红,唐宁慧已瞧不出其他异样了。倒是旁边站着的孙国璋,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来的最晚的是周兆铭和汪季新,都到齐后,才派了婆子去把曾万山与曾夫人请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子女们按了旧式礼节,给寿星祝寿。曾连同携着唐宁慧向曾万山下跪磕头,唱贺词:“祝爹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曾方颐和周兆铭亦下跪磕头:“祝爹,岳父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曾静颐和汪季新一对:“祝爹,岳父大人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最后是曾和颐与汪国璋:“祝爹,岳父大人笑口常开、身体安康。”

再来便是曾笑之,曾方颐的儿子周泰宪,曾静颐的儿子女儿等孙辈磕头。

一时间,万福堂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不见半点刀光剑影。

到了献贺礼的时候,曾连同是最晚呈上的,果真是最最不起眼。曾方颐是千年的长白山人参,可遇不可求。曾静颐是按曾万山属羊的生肖,命人雕刻了一只通体都是寿字的和田寿羊。寿字有九十九个,以寓阳寿久久之意。可见是花足了心思。

哪怕最不济的曾和颐,也献上了一块请了高僧祈福开光的玉佩。

曾夫人含笑地在一旁款款道:“和颐的玉佩虽然不起来,但是当年宫中旧物,说是乾隆爷随身佩戴的物件。不只如此,和颐她还用足了心思,不远千里特地去福禄寺求了一念大师护法加持过的。带在身上,菩萨必定保佑老爷身体康健,平安如意。”

福禄寺的一念大师据说佛法了得,信众众多,因喜闭关参禅,最厌应酬,平日里再显贵的人物都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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