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有民女的命。”
七公主苦涩的笑了笑:“其实有时候我倒也暗自高兴,幸好自己是个公主,不是个皇子。”
黛玉明白她的所指。
永昌公主派了侍女过来说道:“请七公主一道去长春宫吧。”
七公主便起身来,携了黛玉的手,一道上前面去。
大家到了太后这处,原来此处已经来了不少的诰命。太后正与几位太妃、太嫔说话呢。见着了北王妃问起敦慧的伤势来:“怎么不见歆儿,是不是伤得很重?”
北王妃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后不用操心。我们郡主害臊,不愿意额上顶个口子出来见人,还请太后宽恕她这一回失礼了。”
太后笑道:“这个孩子,不说她了。”
又见了黛玉,见她一身装束很是淡雅,想起贾家老太君去世的事,点头叹道:“以前老夫人入宫请安时,还要在哀家跟前说笑几句。这个人就没了,还真是让人感慨。”
黛玉含泪答道:“寿命如此,还请太后不要伤身。”
“我们到老夫人那个岁数时,还不知怎样呢。说来她也长我十几岁,这一辈子也算是福分享尽了。”太后颇有些感慨。
敬妃赔笑道:“要说这天底下的福分二字,哪里有人能和太后相比,常人顶多享个八分,剩下的那两分唯独太后能独享。”
太后听了敬妃这话,笑道:“今儿老六他妈还真会说话,我心里也很受用。”
引得众人一笑,长春宫的总领太监前来回话:“禀太后,时辰已经到了。”
敬妃便与顺妃左右一个搀着太后,永嘉公主接过了老嬷嬷捧来的紫貂披风给太后披上。众人簇拥着,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步辇,齐往乾元殿。
到了地儿,皇帝亲自来迎太后下辇,于是升了座。冬日里,天黑得早,不过各处已经挂上了各式灯具,照着犹如白昼一般。空旷的台上,已经开始了各式的庆功表演。
翠怜过来给黛玉送了件披风来,黛玉回头道了谢。这空旷的大殿外,风还真有些大。黛玉坐于北王妃后面,面前有一小几,上面摆着个大攒盒,里面不过几色的果馔,一把乌银的自斟壶,一只蕉叶冻石杯,里面已经斟了半杯酒。
台上的演出自是热闹,不过黛玉却无心留意这些。个个正襟危坐,两眼齐往台上看去。皇帝龙颜大悦,拍手称好。文武百官们也跟着称颂。
舞龙舞狮结束以后,世珩主动起身来笑说道:“禀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和舅舅献上一曲。”
皇帝捻须笑道:“我儿要表演个什么呢?”
世珩微微一躬身,不卑不亢,脸上带着笑意,随即从腰中取出一支铁簧来,呜呜呀呀的吹奏起来。
黛玉坐在下首已经听住了,这曲子和当初在草原时所听一模一样,气势磅礴,也只有像六皇子这般胸中有沟壑之人。
黛玉听他所吹之曲是汉乐里的(折杨柳),想起了(汉乐府)里有:“杨柳乱成丝,攀折上春时。叶密鸟飞碍,风轻花落迟。城高短箫发,林空画角悲。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之句,没想到一支普通的曲子,在世珩的演奏下,竟听出了不同的气势来。关于世珩在音律上的造诣,黛玉早就体会过了。
此刻听来更是非同凡响,不过在黛玉听来,世珩将太多的心事透露在此曲中,也透露出他那股不甘落于人后的野心来,使得黛玉为之一震,在人前这样的显露,难道不怕给自己带来什么祸事吗?不过转念又一想,这是为他舅舅庆功呢,大将军打了胜仗,怎样都不为过。
一曲而终,皇帝果然龙颜大悦,拍手笑道:“我儿果然不凡。”
梁放趁此为了给世珩长脸面,趁此笑说道:“都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六殿下又是满腹经纶,多好的才气,只怕那孙仲谋也比不过。”
众位大臣也跟着附和,皇帝一笑:“爱卿们太赞他了,只怕更得意起来。”口中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不免泛起了一丝疑虑,当然无人捕捉到。又忙命人看赏。
世瑾见老六如此受用,心里早就不舒服了,但也只能拉下脸来与世珩道喜,许久不曾路面的世瑜,世瑛也过来了。
水溶坐在角落里,一人静静的喝着自己的酒,心中却思绪万千,老六在朝中得势,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对于他来说关系不是很大,却一次次的又不得不牵扯其中,未来怎样,或许大家早已经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他得护得水家祖上几代积攒下的功业,建功立业他不敢说,只想将平稳的将这个爵位平稳的传给儿子,别的也不愿多想。
想到儿子这两个字时,水溶的愁绪更深了,更多的是份无奈。如今他和孤家寡人已经没有两样。
忠顺王永泽也去跟着附和了一番,他全然忘了亲外甥还软禁在府中,现在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要和六皇子结党拉派。
太后对跟前的敬妃说道:“你家老六还真是争气呀,有这样好的一个孙子,哀家很是高兴。后继有望,要是个个孙子都像他这般该多好,我们皇帝也省心不少。”
敬妃忙起身给太后面前的杯中斟满了酒,又亲自捧给了太后,笑说道:“老六还算懂事,也全是太后教导得好,太后费心了,请饮这杯吧。”
太后在敬妃手中便喝了。
这里筵席继续,太后心里受用。不过她素来喜欢的是老七世瑛,只是世瑛这孩子出身不及老六,又早早的没了娘,到底差那么一截,要说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