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惜月见她如此慌张,心想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吗?
敦慧一路小跑着,天气有些闷热,头顶的太阳也是滚热的,只觉得额头上密密的汗水,好不容易进了忘云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推开了房门。水溶连忙向门口望去,心想春柳怎么还是这样的冒失。
“哥,不好了。林姐姐她走了。”
水溶先是愣了半晌,后来缓过神来,平静了不少:“听人说不是要去什么姐妹家散散心么,倒也好,省的你吵着她了。”
敦慧道:“哎呀,我的哥哥。你怎么和嫂子一个口气。这事有些蹊跷,林姐姐她要走动亲戚,我自是管不管。这是用得上将好些东西都带走吗?听含烟说她还让婆子悄悄当过东西。”
水溶听到这里时,手上的书瞬间便掉在了地上。不祥之意涌了上来,她这是为何?水溶急急忙忙的出了忘云斋,差点没有将春柳给撞在地上。
春柳忙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又走水了不曾?”
敦慧垂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春柳瞅着这兄妹俩怎么都怪怪的。心想莫非真发生了什么大事。
水溶飞奔似的来到了栖霞院,飞雨正在给种下不久的花浇水了。突然见王爷来了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王爷,林姑娘她不在。”
水溶再没有顾忌,他将每一间屋子都寻了一遍,空空如也。哪里再有她的一笑一颦。
最后在她的卧房的书案上发现了几件东西,一串沉香木的手串,这是他曾送王妃的东西,后来王妃转送给她了。一只长锦匣里静静的躺着一支玉簪,这是他给黛玉的养殖白玉的玉兰花簪。旁边整整齐齐的放着那方暗喻了她名字的砚台。水溶轻轻的抚摩过每一样东西,又将砚台拿起来看,却见原来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水溶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五个清丽飘逸的字“感君区区怀”。
水溶扶着椅扶,身子缓缓的瘫软了下来,最后跌坐在椅上,望着眼前她特意留下来的东西。霎时,只觉得胸口微微的泛疼,像是什么东西给掏空了一般。
含烟捧了才沏好的茶来,将茶轻轻的放在旁边。欠着身子,待要退下时。水溶却是气急败坏的一拂衣袖,一下子就将那碗滚烫的茶给扫到了地上。只听得哐当的一声,茶碗碎了,滚热的水瞬时便漫了出来。含烟躲闪得快,幸好没有喷在裙子上。然而滚热的茶水四处溅开,那双才换上的珍珠白的鞋子,此时已经绽出几朵水花来,他倒也不觉得疼,不觉得烫,没有丝毫的躲闪。
含烟从来没有见王爷如此的发过火,急急忙忙的跪下,求饶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水溶面如金纸,唇角微微的颤动着,两道浓眉也竖了起来,凤目瞪得极圆,质问道:“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你为何不跑来告诉我。在跟前怎么服侍的,是个傻子吗?”
飞雨听见王爷训斥含烟,也赶来下跪。
含烟战战兢兢地说:“王爷别气,只是紫鹃姐姐接林姑娘去住几日,很快就回来了。”
“回来了?!”水溶气急的将那张纸找着含烟的脸上摔去。含烟拾来一看,上面五个字,她认识的不超过两个,当然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水溶离了黛玉常坐的那把椅子,又看了看床上叠放着的两副薄薄的丝被。一色水红,一色猩红。
他记起那次黛玉生了病,自己也是没魂的跑了来。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而自己就坐在跟前。水溶在床沿上坐下,看着那空荡荡的床帐,脑海中总是想着她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纱帐上双绣着成对的穿花蝴蝶,此刻在水溶看来也像是失了伴。
敦慧赶了来,很明显的,她已错过了刚才的风波。她待要问问哥哥是怎么回事,却看见了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心里一紧,什么话也问不出口了。又瞧见了被含烟拾起放在书案上的那张纸,的确是林姐姐的手笔,上面的五个字她也认得。心里此时突然明白了,林姐姐是真走了,不是要去串门。此刻她又在哪里呢。
敦慧上前拉了拉兄长的手,倒显得沉稳了不少:“哥,我们去找她吧。”
水溶渐渐的从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起身道:“我去找她。”
水溶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的走出了黛玉的房间,此刻他倒体会到什么是五脏俱焚的滋味了。此前从来没有过如此真切的感受。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想,她为何要不辞而别。莫非是自己忽略了什么,还是府里什么人给她受了委屈。要是他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捣乱,绝不轻饶。
鞋子被打湿了,穿在脚上很是不舒服。他回到这边要换身外出的衣裳,惜月见他神色全变了,瞅着很是不对劲,忙问:“王爷,这是怎么呢?才郡主来找王爷也是冒冒失失的,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水溶才猛然记起他生日那晚黛玉曾来找过他,心里充满了疑惑,忙问惜月:“林姑娘那晚过来可曾说过什么话?”
惜月仔细回忆了一遍,摇摇头:“就说来答谢王爷。”
水溶拍着腿说:“我糊涂呀,当时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现在如何是好?”
又云进来说:“林姑娘走的时候还向王爷这边的窗户望了好几眼,问她什么她也不说。”
水溶又问:“她进屋没有?”
惜月摇头道:“没有,她来的时候也没让人传话。还是我开窗的时候看见的,就站在院里的那棵梨树下。”
水溶只觉得手心汗涔涔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