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要是有危险,我保大人。”

刘医生还没说话,白湛南就嘴角抽搐地揶揄道:“哥,你已经和林晚秋没关系了,凭什么发表意见啊。”

“……”白沭北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眼底微微有些黯然。

白湛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刘医生出来打圆场:“我就是来知会你们一声,林先生已经签字了,马上就安排手术。”

白沭北紧张的站起身:“我、我能进去吗?”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白湛南不怕死地再次出声劝他:“你进去也看不到啊,她这是剖腹产,要打麻药的。你以为和顺产一样大呼小叫地嚎着你能听见啊。”

白沭北拿过一旁的手杖,“啪”一声准确无误地敲在了白湛南小腿上。

“我只是想陪着她——”

-

林晚秋一点儿也不紧张,相反的觉得很激动,这个孩子的出生对她而言意义完全不一样。等待萌萌出生的那段时间,她一边幸福着,可是也一边备受煎熬。

既期待孩子出生,又害怕孩子生下来。

可是这个小家伙,她不用担心,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谁也抢不走。她要让他姓自己的姓氏,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听他喊第一声妈妈。

麻醉打过之后,林晚秋开始有些晕眩,脑子还是很清楚的,除了下-身有些微微的麻痹感。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脑袋也不能移动,只能脑子空白地看着屋顶发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手术室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比她还要紧张一百倍。

白沭北不敢出声,手指却攥的极紧,他的世界依旧是黑暗一片,看不到林晚秋在遭遇怎样的痛苦,可是他心里也并不好受,看不到的总是有未知的恐惧,他脑海中早就勾勒出一幅可怕而血腥的画面。

时间过得极慢,他能听到器械撞击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林晚秋太安静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难受的几乎想要冲过去牵住她的手,应该让她知道,他还在的,他一直陪着她等着这个孩子出生。

白沭北的内心煎熬极了,而林晚秋却满眼幸福地憧憬和孩子出生。

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沉寂,白沭北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这是他和林晚秋的孩子……

他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冻住了,身体也动弹不得,僵在原地左顾右盼,他很想去抱抱孩子,抚摸下他瘦小的身躯。

他长什么样呢?

耳边一阵嘈杂,护士和医生都在说话,刘医生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带着释然的笑意:“恭喜你林小姐,是儿子。”

白沭北听到了林晚秋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能再给我看一眼吗?”

白沭北的整颗心都是颤抖的,他爱的女人,他的儿子,而他看不到也碰不到,甚至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他心里从未这么难受过,可是这一切怨得了谁呢?

-

林晚秋被安排住进了特护病房,知夏和萌萌趴在小床上一直逗孩子,林晚秋的麻药还没过,身体也疲累的一直想睡觉。

知夏看她一直执拗地睁着眼,轻声安抚:“睡一觉。”

林晚秋的眼睛一直盯着身旁的小床:“我害怕,醒来他就不见了。”

知夏一怔,难过地看着她,伸手替她拂开额头的那几缕汗湿的发丝:“还有我呢,我保证你醒过来孩子还在。”

林晚秋实在扛不住了,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中途有护士进屋喊知夏去给林晚秋拿药,知夏担心萌萌一个人不安全也把小家伙带走了,等病房空无一人,白沭北才在司机的搀扶下悄悄走了进来。

他先是在林晚秋的病床前坐了一会,就那么沉默地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感觉道到她手指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儿温度,接着就把她的手包裹着塞进了自己衣服里。

司机面不改色,自动忽视一切。

白沭北待了片刻,起身摸索着,低头想亲吻她的额头,可是他看不到,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鼻梁。

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轻声呢喃:“晚秋——”

林晚秋忽然睫毛颤了颤,双眼迷蒙地似是要苏醒,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距离太近了,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

可是他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她又慢慢闭上眼,亦梦亦真一般地回应他:“沭北?”

白沭北挺拔的身形陡然僵硬,直到她平稳的呼吸又渐渐响起,他才一点点地松懈下来,额头早就被吓出了一层薄汗。

他心里却微微有些苦涩,只将脸颊贴上她的,说完剩下的那句话:“我爱你。”

-

林晚秋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毫无疑问地出现了白沭北。

他还是那副高不可攀的冷漠模样,忽然就微笑着,一点点亲-吻她的脸颊,他还说着爱她。可是转眼就变了颜色,无情地将她轰出家门,洋洋洒洒地扔下一沓钞票:“孩子已经出生,你可以走了。”

她没出息地哭了,恳求他不要抢走这个孩子,可是白沭北不知道哪里变出了一份代孕协议,英俊的面容忽然变得狰狞:“你的孩子?你再看仔细一些。”

林晚秋被惊出一身冷汗,倏地睁开眼,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一些,床边倚着一个男人。

她稍稍偏转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婴儿床,确定孩子还在,这才暗自吁了口气,虚弱地出声:“知夏?”

知夏慢慢转醒,抬头看她:“醒了,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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