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剪影。

“高医生?”林晚秋有些意外,看着面前男人额头浅浅的汗意微微拧起细眉,“你怎么来了?”

高赫看到她,唇角扬起柔和的弧度,干净整洁的白衬衫衬得他越发清秀俊朗:“你开业之后一直没过来看看,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林晚秋不知道怎么跟高赫说自己没营业的原因,只是招呼着往里:“外面很热,先进来。”

林晚秋拿了钥匙开门,卷帘门“唰”一声往上滑,高赫也不嫌脏,还伸手帮了她一把,只是看到里边的情形有些惊愕。

“你坐这里。”林晚秋好不容易扒开一块整洁的地方,招呼愣在门口的男人。

高赫皱着眉头,眼神复杂地梭巡了一眼窄小的空间,满地的碗碟碎片,还有桌椅歪歪斜斜地倒在地板上,只用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报警了吗?用不用我帮忙。”他深知一个女人在外面闯荡不容易,接到她电话说自己开了个粥店,一直心里担忧着,没想到只是去开了个研讨会,回来就撞见这么一幕。

高赫看她的眼神愈发怜惜了:“我警局有很多朋友。”

林晚秋摆手拒绝:“没事,已经……报过警了。”

她想告诉高赫说这事儿白沭北已经解决了,可是想到之前两人在健身会所闹得不愉快,还是忍耐着没有开口。

高赫这才舒展眉头,却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以后有事打我电话,你一个人住不安全,我给你找个房子。”

林晚秋受宠若惊地直摇头:“真的不用,高医生,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高赫紧了紧眉心,看她闪烁其词的模样,终究没忍心再逼她。她心里有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看她辛苦遮掩的样子他就心疼,索性装作不知道算了。

高赫将衬衫袖口一道道卷起来,俯身就轻松地竖起一张小圆桌,林晚秋想拦他,他温和地笑着:“你一个人要收拾到什么时候?我帮你。”

林晚秋看他干净的笑容,抿着唇道谢。

两人便一起收拾起满地残渣,盛夏的天,屋子里的空调也被砸坏了,两人热的脑门都是细汗,却谁也没喊累。

林晚秋对高赫有些刮目相看,在她眼里,他一直是个白白净净拿手术刀的干净男人,不会做粗重的体力活,也不屑这些又脏又累流汗的事情。

可是眼下,高赫一直安静地帮着她将砸坏的东西清理出去,而且很有公德心,绝对不会把垃圾随意扔在门口,要走很远扔到那里的垃圾桶里。

等一切归置顺溜,高赫身上的衬衫已经浸湿了一大片,林晚秋不好意思:“我去给你弄酸梅汤,你歇会。”

高赫正在洗手,听到这话回头冲她笑了笑:“不用那么累,我们去吃饭吧,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林晚秋觉得高赫帮自己折腾了一下午,的确该请他吃顿饭才对,可是白沭北那里——

“你不会吝啬到不管饭吧?”

高赫嘴角噙着笑,颀长的身形慵懒的靠在水池边,林晚秋被他说的更加内疚:“我打个电话,你来决定去哪吃。”

林晚秋说着就拿了手机走出店里,高赫看着她的背影,原本璀亮的眸子却微微暗淡下来。

-

白沭北开车回了白家,一路都憋着火,管家看到他从车上下来依旧是气势汹汹的模样,忍不住规劝一句:“大少爷,四少在呢,千万别和老爷置气。”

每次看到他这副样子,父子俩都免不了大吵一架。

管家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自然知道家里那些事,也知道白沭北几兄弟排斥白忱,在白忱面前格外团结。

白沭北听到他的话,眼底的冷笑却更明显,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正好。”

管家拦不住他,站在院子里直叹气。

白沭北进大厅时,白友年正低声和白忱说着什么,看到他两人都微微挺起脊背,缄口不言了。

白沭北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径直在两人面前的沙发坐定,长腿交叠,作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白友年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又是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怎么还没回部队?”

白沭北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身旁沉默不语的白忱:“你不是很清楚?我每天做什么你该知道才对。”

白友年安静地注视着他,烟雾缭绕着掩住了眼中的真实情绪,片刻后将手里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所以今天回来是找我算账的?”

白沭北冷淡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他查到和白忱有关时,第一反应就是老头安排的。白忱没那么无聊,去砸林晚秋的店对他也没半分好处,唯一的解释就是讨好老头。

白友年靠进沙发里,平静地回视他:“这个女人我也不满意,你挑女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我只是让老四试试看,这女人还算有些胆识,不过家境太差了。”

白沭北纵然不是非林晚秋不可,也着实不喜欢白友年这副姿态。

抱着胳膊,懒懒地勾起唇,白沭北笑得讽刺:“不如您直接告诉我,谁是你满意的?我直接娶了她如何。”

白友年眉心一紧:“放肆,你在跟谁说话。”

白沭北冷笑道:“你以为呢,父亲?你对得起这个称呼?”

白友年虽然和白沭北争吵过无数次,可是没有一次是这般撕破颜面的,他沉了脸,不悦地瞪着自己的儿子:“我以为你还等着顾安宁,顾安宁再胡闹,也比这个强!”

他当初挑剔顾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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