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嘉妈妈这些年,对周遥也一直很不错,很待见,好吃好喝地招待,一片实心诚意。

单亲家庭,亲爸还生癌症没了,偏偏还穷,没钱,这样的家庭背景,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见更差的了,这是什么缘分?

但无论如何,瞿连娣这人是个好人,正派,善良,没有心计,将来肯定不至于算计欺负咱们周遥吧?

唯独闹心的,也是最关键的,瞿连娣怎么没生的是个女儿呢。

瞿嘉是男孩子。

假若瞿嘉是个女孩儿,女方家穷就穷了,学历低就低了嘛!咱家都能养得起就成,咱们又不会那样庸俗势力嫌贫爱富,肯定不至于拦着反对。

可瞿嘉偏偏是个男孩儿,这就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事。男孩子,将来在社会上是要成家立业的,关乎男人的脸面尊严、如何立足与自处……俩男孩儿在一起,未来的路多么艰难啊。

俞静之这冷静性格,难得多愁善感了一回,竟然为了几个青春期少男少女的感行吧,眼眶就泛红了,涌出一阵心酸,连忙把脸侧过去看车窗外的风景,可不想让周遥他爸察觉了。

她还没有要接受瞿嘉呢。

哪那么容易就心甘情愿接受这种事。

不行。

她也仓促,也心慌,作为经验丰富的教育工作者拿别人家孩子演练多年终于有了亲身上阵的机会,就愈加心慌生怕哪一步走错了痛悔终生。她还远没有准备好,态度上、心情上、未来的生活状态……都没有准备好。

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对叶晓白家庭的不满与嫌恶甚至超过了对瞿嘉的忌讳……所以,瞿嘉也未必就那样不可容忍不能接受,生活永远都有更糟糕更不能忍的突发状况。

“瞿嘉”这俩字,就成了俞教授心里的一杆标尺,其他候选的直接拿来比划,往上,还是往下,更好,还是更糟……

心里突然就开始牵挂瞿嘉了,也不知伤好了没有,问遥遥也问不出几句实话。

小性子别别扭扭的,外冷心热,挺招人疼呢。

……

人生中许多事情,是失之东隅而收之桑榆。

总之,太阳x,ue上贴着纱布还磕了一身青的瞿嘉,在校园里一拐一拐地走路,也没想过他英雄救美之后这副惨相,会赚到周遥妈妈那份同情和牵挂。连带他哥们儿唐铮一起,都在周遥父母的心里,算是挂上号了。

大c,ao场上,又是体育课。

“瞿嘉,诶,没事儿吧?”潘飞回头看了一眼。

“你看我有事吗?”瞿嘉反问。

“你身上怎么磕的?”潘飞说。

“走路摔坑里了。”瞿嘉说。

瞿嘉左半边身子好像都不能动,走路就是个跩着的姿势,只能甩起右胳膊。所以经常走不成一条直线,走着走着就偏了,又被周遥从身后拽回来。

他的校服运动服上衣,都没穿在身上,只能披着。

“还以为你有多灵活呢你是猴儿呢!”潘飞他们可逮着机会嘲笑瞿嘉,“走路都能摔坑里!”

“是啊。”瞿嘉挺认真地在编故事,“路上就那么一个坑,专门给我留的,周遥绕开了,我就没能绕开。”

“周遥近视!你眼睛多好啊!”潘飞说。

“我……我是远视呗。”瞿嘉实在没得编了,“坑已经在我眼前了,我绕不过去。”

闲扯淡一说话,肩膀上披的运动服就掉了。

瞿嘉回头,周遥从后面一步跟上,拾起运动服:“右手伸过来,给你穿上。”

瞿嘉于是就套进右边的袖子,披着左边袖子,站在排球场地边上。

排球课小队长身上带了伤,潇洒的发球扣球就都不能玩儿了,只能充当人力发球机器,瞿嘉这节课就站在场地一侧负责抛球,来一个抛一个,一队的男生在他面前鱼贯而过,练习发球呢。

下课之后,在跑道边的长椅上,瞿嘉坐了挺久,周遥帮他涂药按摩。

“我自己弄。”瞿嘉说,“好多人呢……让人看见了又说咱俩。”

“你受伤了我才给你上药,不然我才不管你。”周遥道,“谁说我闲话了?让他们说去。”

“这什么啊?”瞿嘉又问。

“新加坡买的,跌打损伤膏。”周遥说,“这个搓上特别管用,还是发热的,我给你搓搓。”

“你买的?”瞿嘉蹙眉。

“你猜?”周遥眨一下眼。

“你买的吧。”瞿嘉说。

周遥摇头,表情又神神秘秘的:“今天早上吃早饭,我妈,她就把这瓶她去新加坡出差买的膏给我放餐桌上了,还跟我说,遥遥你看这个有用吗,挺好用的,快拿去用吧!啊——我就纳闷了,我又没有摔伤扭伤磕伤崴脚,我又不需要,给我这个干什么?啊——”

周遥故意地“啊”了好几声,啊得瞿嘉也开始笑。

俩人瞟着对方,微笑不语。

“你现在牛掰了,这么迷人。”周遥说,“我妈都被迷了,都对你这么好!”

“有我妈对你好么,亲儿子?”瞿嘉反问。

“差不多待遇了,你这个干儿子!”周遥小声威胁一句,麻溜儿起身,“跑步去。”

很快就要体育会考了,三项。

瞿嘉偏偏在这个时候身上带伤,去c,ao场锻炼他都没法儿练了,无论是跑步,跳远,还是引体向上……他半边胳膊不能动啊。

“半身不遂了。”瞿嘉自嘲了一句。

“你现在改项目,会考改上铅球吧还来的及!”周遥笑。

铅球是真的扔不动,嘉爷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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