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卡住,直接拿来作画。”跟铅笔差不多。

六郎犹豫地说,“上好的墨锭,坚硬如石,即使划过纸面也不会留痕迹的。”

“我知道,”秀秀一脸坦然,“我没说过要用上好的墨锭啊!”劣质的墨条稍微潮湿一点就会化开,正合使用。

路仁甲拿起一支笔头是砍刀型的铁笔,“这个呢?”这支比较粗短,拧开笔头,里面也是中空,只是顶端处有个软木塞子,可以不断地往下压。

“这个是放膏状的墨。”

五郎惊讶,“哪里有膏状的墨?”

秀秀买个关子,“想知道啊?四六?”

五郎翻白眼,“休想!”

六郎想到昨天秀秀和黄主事的谈话,提示自家兄长,“木匠用的墨斗,”

“对啊!”木匠的墨斗里,放的墨不都是黏糊糊的吗?

东西都一一看过试过,秀秀几人非常满意,“东西很好,没什么要改进的了。”

六郎对这些铁笔爱不释手,“洪老板,您能不能多做几套?明天一大早送到县伯府。”

洪霸天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多做几套是没问题,明天交货就没办法了。昨晚一整晚我们都在研究如何做出秀秀姑娘要求的铁笔,今早才完工。实不相瞒,师傅们都补觉去了。”

一行人看见洪霸天熬红的兔子眼,十分不好意思,也不再多说废话,赶紧付款起身告辞。

洪霸天是豪爽人,也不推辞,收了银子就手一挥当做送别,转身回后院去。

一行人出了金铺,此时已过中午,早就饥肠辘辘,便又先去了饭馆饱餐一顿,才往墨坊去。

对于墨的质量,秀秀不是文人,没什么太高的追求,只要能写字就好。

黄主事带去的是一家小作坊,出品的墨锭,对于六郎这种有追求的文人来说,实在差。不过就是因为它的质量差,拿来放在铁笔里面,刚好趁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工具都准备好了,那就只等着出发吧。

☆、第42章

呵呵!

她真是太愚蠢了!

——好比别人说要春节回家,她滔滔不绝讲了两个小时的抢票和挤火车攻略,结果特么的,人家直接包机回家!

浪费表情!

此时,秀秀正坐在宽大舒适的马车里,柔软厚实的熊皮垫子让人几乎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暗格里塞满了各种点心、话本,闲了可以下棋、弹琴(虽然她不会),累了还可以扯过羊毛毯子躺下睡一觉,到饭点了自有人送来热腾腾的饭菜,下车撒尿还有婢女拉帷布遮挡、打水净手……

要不是一路沿途换马不换车,连夜奔走,秀秀还以为此次出来是为了游玩呢!

毕竟十几架大马车,上百个侍卫、婢女,哪里像是要出去公干的样子。就这样,朝阳公主还一脸歉意地表示‘因为要赶路所以只能轻车从简’。

(好想推翻统治自己做皇帝啊!怎么办?)

五天后,众人到了西受降城。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此时已是九月初,洛阳的银杏未落尽,可是西北一带,却已经是狐裘不暖锦衾薄了。

时间紧迫,李思安一到边界,也顾不上和西受降城的城太守打哈哈,连忙让他把向导叫来,一行人稍做休息补充干粮,便又出发了。

秀秀穿成个球形坐在马车里,恨不得躺在炭盆上取暖,眼下虽然没下雪,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牙齿咯咯打架——大冷天出门,容易么?

才到申时,天就已经黑压压的,向导老陈望望天,说今晚会有大雪,众人不得不停下安营扎寨。

在等晚饭的时候,秀秀偷偷跑去徐六郎的帐子,看见他正一笔一画,把白天看见的地形描绘下来。

秀秀观察了大半天,忍不住开口,“你这样要画到猴年马月?”这种写实的风格,没有大半年,根本就弄不完!

难道要在西北一带吃雪喝风过年吗?

嗷!苦逼的人生啊!她为什么要跟来?

六郎作画被打扰,有些不高兴,“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好歹姐高中的时候也学过三年的地理,画了简略地图有什么难!秀秀拿起笔,“看我的!”她一边画一边解释,“为了精准,地图和实际的比例要确定,比如图上一寸等于现实中的十里;地图的四个角标明东南西北,先确定大的位置;这个弯弯的形状代表的是河流,用箭头标注河流的方向,点点点代表的是沙漠;绿色代表的是森林……”秀秀唰唰唰,一下子就画出一幅用点线面勾勒出来的地图。

六郎一点就透,他指着地图中的山丘位置,“这个一圈一圈的圆环是什么意思?”

“这是等高线!你可以设定一圈为一百米,假设山高有六百米,那就画六圈。不规则的圆环就是山体的形状,这边的环套得密集处,就说明山坡比较陡,这边环套得比较疏落,就说明山坡比较缓。”

六郎如醍醐灌耳,“秀秀姑娘真是聪慧过人,如此一画,确实简单明了,绘制又快捷许多。我们可以叫其他人帮忙绘图了。”

秀秀十分不好意思,“这是先人想出来的。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哦?”六郎十分有兴趣地追问,“敢问是哪位先人?”

“高人不爱名利,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秀秀连忙岔开话题,“唉~可惜不能飞上高空查看地形,若是能像燕雀一般飞起来,岂不是比用脚丈量更方便?况且从平地上看和从高空上看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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