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竟然真的叫起来,宋璟轩面皮薄,此际已经满面绯色,盛似烟霞:“你这个无耻之徒!”
回应他的只是浅浅的吟哦。这一场欢爱持续了很久,两人汗出如浆,宋璟轩心满意足,抱着她不想动。墨银殇躺在他身边,满目夜色,不见五指。只有他身上淡淡的龙诞香缭绕不散。
“璟轩。”墨银殇出声唤。
宋璟轩很喜欢她直唤自己的名字,不由柔声应:“嗯?”墨银殇将脸贴在他额际,懒洋洋地道:“其实你和我想象得不同,将来……若有机会,你真有可能是浩国的一代明君。”
宋璟轩贪恋她身上的温暖,她血热,冬天的体温也高于常人:“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墨银殇认真地苦想了一阵:“或许是纳一后宫的妃子,整日里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近小人而远贤臣,嗯,耳根软,听不得枕边风。反正就是个金玉其外、败……”
她话未完,宋璟轩已经一拳砸过去:“我如今的模样,你很失望?”
墨银殇又是一阵苦想:“倒也不是失望吧,就感觉牵了个小狗回家,长成了一匹大灰狼。虽然价值远比当初高,却总有看走了眼的悻然。”宋璟轩怒极反笑:“你当初就以为朕是条小狗?”他冷不防欺身过来,墨银殇若要压他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是她躺着不动,谈笑依旧:“哪里哪里,陛下您即使是条狗,那也是条狼狗……”“墨、银、殇!”宋璟轩埋身下去,以唇堵住了那张无遮无拦的嘴。不知何时开始,他在她面前渐渐难以自控。
次日晨,天色未亮,宋璟轩已经起床。墨银殇躺在榻上,陈忠进来点了蜡烛,替宋璟轩着衣。宋璟轩着装完毕,回身见她似睡非睡的模样,又撩了纱帐亲吻了一记。陈忠只低着头不敢看,墨银殇却是揽了他的脖子,又一阵深吻方懒洋洋地问:“晚上过不过来?”
她近日睡眠充足,两颊红晕正盛,衬得眼波更为明艳。宋璟轩心中一荡,语态仍有些赌气,却掩不住其中宠爱之意:“这后宫就这么一个地方,朕不过来还能去哪?”答完,他放下了纱帐,墨银殇拥锦被独坐帐中,想想今晚何太后的安排,心中不舍却不得不做。就好像把自己的心爱之物拱手送人一样。
夜间,宋璟轩批完折子,仍然在昭华殿留宿。席间墨银殇十分墨勤,令他先前的不快消了个七七八八。进到房中时,依然没有盏灯。宋璟轩握着墨银殇的手:“怎么又没盏灯?”墨银殇随口糊弄他:“不喜欢房里的烟火气。”宋璟轩微敛眉,立时吩咐门外的陈忠:“明日记得去找内务府总管常志德,看看库里有没有什么成色好一些的玄珠,替娘娘换上。”陈忠躬身答应,随便关了门。墨银殇揽着他的腰,在黑暗中静默地抱了他一阵,许久方道:“这样才更有情趣吗。”
宋璟轩自然不会扫她的兴,也抬手拥住她,许久,墨银殇摸索中从壶中倾了半盏热茶,自己先啜了一口,又喂给宋璟轩。宋璟轩不疑有他,自饮尽了残茶。两人坐在榻边,依偎着说了会话,他觉得暖盆烧得太旺,头脑有些昏沉,喉中微干,不由低声道:“银殇,天晚了,早些睡吧。”墨银殇见药量太轻,不由又倒了半盏茶喂他。宋璟轩身体不好,而烈药伤身,她下药自然便不敢马虎。这盏茶下去,宋璟轩更是昏沉,他倾身去解墨银殇的衣裳,墨银殇借同他嘻笑玩耍的空档,往榻下一埋身,隐入了夜色。
宋璟轩唤了她几声,不由就伸手去摸榻上。暖暖的女体入手,他不由低笑了一声:“浑蛋,躲得倒快!”
那纱帐渐渐垂落,宋璟轩的声音带着恍惚透过粘稠的黑暗低低传来:“我知道你最近烦闷,等科考的事一了,我带你去城郊打猎。”屋外风雪肆掠,屋内春-色盎然。
墨银殇倾身跳窗,房外陈忠仍尽职地守候。她避开他,努力让自己不回头——不就打个猎么,稀罕谁呢!她这般想,挥去隐约的黯然。
罗帷低垂,宋璟轩头脑虽昏沉,但他知道不对——那女子身上很香,而墨银殇从不用香料,且她习武,肌肉结实,而榻上的女子入手绵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下却是警醒,立时停了手。
头有些痛,他想唤门外的陈忠,喉中却干渴得厉害。那女子先前还只是缩在他怀里,不多时便开始解他衣裳,他握住那手腕,气得肺都燃烧了起来——墨银殇,墨银殇!!
宋璟轩不顾衣冠不整夺门而出,门口守候的陈忠吓得忙不迭起身搀扶,目光扫过,看到了故意隐在暗处的墨银殇,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黑,没能看到暗处人满眼的泪光。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555~朕的皇后不要朕了”
☆、打入冷宫
积雪的梅树,墨银殇缩在树下呆了一夜,她倏然而惊,睁眼时天色竟已大亮。眼前宋璟轩静静地站立,不见喜怒,他着了明黄的帝服,长发梳得一丝不乱,精巧的五官因着一身明黄的映衬,没有了往日的亲昵,现出些疏殇的威严。
身后陈忠脸上惊惧之色未散,不断地向墨银殇施眼色。风雨欲来,山风满楼。墨银殇只有笑:“这个时辰了,陛下如何还未上朝?”
宋璟轩没有笑,他的神色如一蹲石雕,不见任何一丝情绪:“将禄柔皇后贬至水萍宫,”他缓缓侧过身,墨银殇才发现在他身后还站着一身素衣的西风诗泽。他握了西风诗泽的手,声音竟然带了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