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说“客人,记得下次再来哦。”当然这个客人再没勇气在这样的夜里来过,纹身姑娘也不再记得这个客人。
午后,陈青与哲顺相伴而来,纹身姑娘在门外笑脸相迎。她之所以如此热情,由于远远看到他们俩个人,一对男女,终像是一对温暖的恋人,大概纹身姑娘在羡慕他们的时候也为他们守候。陈青坐下后将怀抱的俩个苹果分给纹身姑娘一个,又与她谈起小楼后餐厅里的厨师男人,纹身姑娘没有隐瞒,嗅了嗅鼻子说,屋子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而事实上,男人一身酒气虽重,又哪能在小屋里停住一个上午的时间,小屋里还常吹来轻风。陈青与哲顺一同动鼻子寻找男人的味道,却只能嗅到来自小屋墙壁花纹的油漆味,或者桌上那本老旧书本的纸张味。
陈青好奇问“你们?”
纹身姑娘点头。
“那原溪呢!纹身姑娘,我的朋友,你真爱的原溪呢?”
“偶尔那么一刻,我感到悲伤孤独绝望,因为原溪,即使我从不能对他升起一分怨恨,我仍然想要报复他。”
“能做到吗?”
“做一个坏女人,一个玩弄男人的女人。当他知晓这样的我,也许会想,这就是生活,我这个常以为他不懂生活的女人,终于生活成他一样的样子。那些因为爱情的忠贞而坚持的理由,多么可笑,男人总是需要女人,女人总是需要男人,管它是谁呢!”
“真的是报复吗?没有怨恨也想要报复?”
“嗯!我想最可怕的报复,便是从这个世界里再得不到爱情的消息,当他丢下我才承认他爱我的时候。”
“打算结婚吗?与原溪之外的一个男人。”
纹身姑娘突然咯咯笑起来“吃过午饭没?”陈青无奈,温柔抚摸她的短发,她常常显得孤独可怜,却让人总是担心不了。再谈不起小楼后的男人,陈青欣喜的放下手中的书本,与纹身姑娘讨论母婴的保健知识。谈了很长时间,到后来俩个对于母婴问题都毫无经验的女人似乎变成了适应此道的能人,陈青间断想起一些微小的注意事项,纹身姑娘一旁似以长者的身分语重心长的再教导她防备一些对母婴不利的危险性因素。当然具体说不上来,大概纹身姑娘总在重复的东西是,如何吃好,睡好,让心情愉悦,然后生个可爱的胖小子。陈青兴致勃勃忘了时间,哲顺一旁也不提醒,眼看整个下午度过,俩人干脆留在小屋。
王家老太婆来同纹身姑娘说话,正巧碰上陈青与哲顺,做主让他二人留下一起吃过晚饭,老太婆一个人去街里买菜,回来时领着新婚夫妻。老太婆手艺不错,来自于生活经验,煮菜虽比不上小楼后的厨师男人那般多花样,却胜在一个久长。耐看,耐吃,这也许就是时光的力量,经它洗涤留下来的东西,都如老人一般铅华不再,但韵味十足。
老太婆说“真好,像是一家人。”她说时,皮肤干皱的手抚摸着纹身姑娘的短发,一旁新婚妻子不满意老太婆的慈爱全给了纹身姑娘一个人,老太婆乐呵呵笑着又抚摸这个女人的长发。感叹道“我终于老了,白发苍苍,用一生陪伴一个人,成功完成了一个誓言。”新婚妻子叫嚷着,一脸向往纠缠老太婆,让她说说属于她那个世界的故事。老太婆大概想起死去的老头子,捡了些记忆说“早些日子,□□歌,以□□表达他的情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歌声虽然庄重严肃,完全与爱情无关,但一旦唱出来,就像在国旗下庄严的宣誓,面对五星红旗唱完歌,情谊就变得庄重严肃,大概这样的开始无论是外表还是内里都需要严谨的态度,不能轻视。后来这风潮散去,牛在地里跑的时候,唱山歌,山歌的歌词粗俗无比,调子虽不同,却都没什么章法,我常忍不住笑,歌声无比响亮,传遍田野山丘,要让整个村子都听到,越是如此越不能停,听到的人总在一旁吆喝,加油打气,我与他俩个人都红了脸,羞涩的扭着头。那是很好的,持续很长的时间,总能记得那抹人群中羞涩的样子,于是我拿刀削过他的头顶让他秃了头,还不忘问,这样会不会可爱一点。他当然不觉得可爱,唉声叹气感叹外貌毁了,对我说都是我的错,绝不能嫌弃他变丑的样子。”老太婆正说着,没了下文。
说道半处,陈青有了兴致,靠在哲顺怀中催促老太婆,不让她停下。新婚妻子反倒安静了些。
“他说,要比我先死。似乎那时候年轻的他已经在惆怅生命的结束。他说,要比我先死,在一起度过一生之后,白发苍苍,比我先死。我问他为何要比我先死,他死了,留我一个人看着死去的他,那该多么痛苦,多么孤独。他说,那样的孤独痛苦,真正失去,他承受不了,所以要我承受。”
“那真是个胆小懦弱的男人,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害怕而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你。”新婚妻子不满说。
老太婆满足的笑“是啊!他是最害怕死亡的人,总对我说死亡后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不记得人,也没人记得,那种安静的样子,只剩下一具白骨,没有意识,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只能默默看着自己的白骨,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感到永恒的孤独。他不敢想死亡的事,偶尔突然想起来,他坐在沙发里,浑身发冷颤抖,梦到的时候会被吓醒,然后躲在我怀里哇哇哭着,像个孩子。但他想要在生命结束的时候,在我身旁,满足的微笑着看到我满足的微笑,比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