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明白超市售货员口中日用和夜用的差别,可想通了室友小胖妞口中侧漏的意义。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在姨妈来的第二天,她必须要学着面对一条等待清洗的床单,同样沾上一些血迹的被套,再一次赃污的内裤和睡裤。
这下子可瞒不了人了,老宅子里的人都知道江家最小的妹妹,现在也算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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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这孩子,来月经有啥好瞒着的,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问问几个姐姐,现在好了,血染成河了。”
老太太提溜着,那堆染血的床单被套。
“以后注意着点,还有,这些天别吃生冷的东西,也别吃红枣,那玩意儿是补血气的,血补得多,你流的也多。”
潘秀萝心中这个小孙女一直都是蠢蠢的,相比较她以前干的那些蠢事,把日用当夜用也算不得什么了。
“对了,来月经的时候别碰冷水啊,年轻的时候不当事,老了就遭罪了。”
江留楠看着老太太指着她面前那堆脏被套,以为老太太准备让几个姐姐帮她洗,心中一喜。
“所以等会儿你先自己去烧几壶热水,洗被套的时候热水井水掺着一块洗知道吗?”
说罢,老太太就跟甩手掌柜一样,出门和老姐妹聊天去了。
美梦破碎,江留楠只能咬牙忍着小腹的坠疼,听从老太太的劝告去烧几壶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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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放假回老家看望奶奶以及一些老亲的时候,江留楠已经经历了两次例假,而且这两次例假一次比一次疼,而且例假来的时候,她不能像平时那样蹦蹦跳跳,这种不熟悉的异物感,让她在那几天都像裹了小脚的女人一样,迈着小碎步走路。
这会儿看到干净清爽,豪迈说笑的“自己”,江留楠的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种委屈。
凭什么她要承担这些呢?凭什么上一世的她经历了那么多苦难,而这个世界的她却能够如此优秀幸福呢?
上辈子原本应该出现在江家的那场劫难早就已经过去了,江留楠原本想好了,要在这个世界她原本的爸爸遇到那行骗港商的时候提醒她,结果这个世界她爸自己主动避开了那个危机,前世破产的厄运这一次自然不会再重复。
“自己”没有经历家庭的巨变,顺利完成了大学本科学业,甚至以优异的成绩硕博连读,而曾经的她则是因为家庭变故,不得不离开大城市,回到县城,苟延残喘。
这样的对比实在是太伤人了。
江留楠安慰自己,享福的毕竟也是“他”,这辈子爸爸没有破产,也是一件好事。
可与此同时她又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为什么上一世的他就要经历那些事呢。
她又安慰自己,没事,她还有重生的这个优势啊,她有许许多多可以暴富的机遇,只是等到她想实践的时候,现实又给了她致命一击。
江留楠知道92发财证,可这个证券发行的时候,她才4岁。
江留楠知道八九十年代是做生意的黄金时期,可她还在念小学,只拥有为数不多零花钱的她只能买得起到县城的公交车票。
江流楠知道房子未来会涨价,算一算自己手头的资金,即便是现在房价低谷时期,他依旧连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面积都买不起。
他空有一脑袋的想法,实践的可能性却依旧为零。
至于什么彩票炒股的,他根本就不记得中奖彩票的号码,也不记得牛市时候到底哪一支股票涨的比较厉害,想要不劳而获,几乎和和做梦一般。
“凭什么!”
或许是因为此时正在经历第三次例假的缘故,江留楠的情绪很不稳定,她终于忍不住,拽着江流去了她的房间,然后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
“凭什么,我也是你,我却不能像你这样!”
江留楠觉得太不公平了,如果上辈子她也有这个世界的江流一样的成绩,即便他爸破产了,他也一定可以力挽狂澜,东山再起,不至于窝在一个小县城里,碌碌终身。
“嗤----”
江流看着忿忿不平的江留楠笑了。
“你说你是我?”
江流指了指自己,“五妞,你这是做梦还没醒?”
“我没做梦,凭什么这次我变成了江留楠,在我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你知道做女人有多烦吗,444次,足足要来444次例假。”
只来了三次,江留楠就快疯了。
“哈哈哈,不能那么算啊。”
江流一听原身苦于例假的事就忍不住笑了:“你要那么想,每一次来例假短则3、4天,长则6、7天,取中间值算5天,你的一生将会有近六七年的时间经历例假,也就是说,如果你的寿命是70岁的话,你人生近七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例假中度过的。”
这么想想,是不是更开心了。
看着原身那张如丧考妣的脸,江流收敛了表情,严肃认真地说道。
“且不说你这番话有多荒唐,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为什么你碌碌终身,我却可以功成名就,底子是一样的,或许,是因为你和我的区别!”
“比起我,你更垃圾!”
江流拍了拍原身的肩膀,然后笑着离开江留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