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的,赶紧梳洗一番就往世子的庭院跑。

一走出后院,发现白天那封信竟遗落在路边,想也没想便捡了收拾起来。

她发了一身虚汗,脚上跟踩着棉花似的,一路迎着夜风赶到世子的主院。刚缓下脚步就觉得不太妙,眼前黑蒙蒙的看不清楚,脑袋像被铁锤一下下的敲,钝钝的痛,身上不停地出冷汗,寒风一吹,像有无数的针在毛孔里穿梭。

她强撑着推开门,正厅没人,便往书房走。一进房间便看见那人靠在一张躺椅上,背对着她,手里翻着一册闲书。

椅子那头传来冷淡的诘问:“你迟了,自己说怎么罚才好?”

苏棠没精力和他拌嘴,嗓子也疼得冒烟,说不出话,半天,才艰难地发出一声嗫嚅:“是我错了……”她和往常一样先泡茶,可手抖,茶壶茶盏都叮叮咚咚直晃悠。

椅背那边的人无动于衷,带着冷笑的声音又传来:“以为认个错便完事了?”

听到这话,苏棠茫然地回头看一眼,只见矮几上特地点了一盏灯,旁边放了尺高的一摞书,纸笔都是现成的。

“全部抄完。你不是很喜欢写吗?这次写个够。”

居然罚她抄书。

苏棠不知这莫名其妙的讽刺是为什么,不过自己向来是不懂他的。

她沏好茶,往世子手边的红木矮方桌上送,但精神太差,脚下没留神磕绊了一下。茶盏离手,啪嗒一下摔碎在地,全数泼在方重衣袍子上。

本来还昏昏沉沉的苏棠忽地脑子一炸,方重衣最不喜有脏东西沾身上,何况这茶水还是滚烫的。

“我……”苏棠说了一个字,嗓子便哑得发不出声音。

“你真是——”

他微微皱眉,气急之下又攥住她手腕,抬头看见苏棠神色痛苦,身形摇摇欲坠,怔了怔,连被烫伤都忘了,手忙脚乱起身把人接在怀里。

“怎么了?”方重衣不能识色,看不出她脸色究竟如何,听刚刚那一声干哑,直觉是风寒,急忙用手背探了探额头。

烫得跟烙红的铁块似的。

从未有过的陌生寒意,从他后背阵阵窜起。

持续的高热下,苏棠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但还想从他怀里挣脱,结果被强硬的力道摁住手,又被打横抱起来。她烧得全身骨头都痛,没力气再躲,只能任由他抱着。

当天晚上,院外值夜的丫鬟便接到命令,喊济和堂陈大夫来,就算睡着了也要从床上拽起来。

苏棠睡的那间小室太简陋,缺许多东西,也不暖和。方重衣直接抱着人去自己的卧房,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脱了鞋,又盖上被子。

半个时辰后,大夫赶来诊了脉,说是严重的风寒,千万别再受凉吹风,又给开了方子,方重衣一一听仔细了便即刻命人去煎药。

苏棠烧得迷迷糊糊,好在药能喝下去,只不过潜意识仍然很防备。他解她的衣带,准备把外衫脱了,她立刻捂着被子蜷缩起来。

方重衣皱眉:“这样睡,更好不了。”

“你走开……”苏棠闭着眼睛呢喃。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着,便不顾她意愿掰开她手,脱下外衫,把被子重新盖严实。

夜深人静的时刻,苏棠迷迷糊糊醒来了。她发了一身汗,觉得身子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全身都瘫软无力。

不过比之前烧成炭烤的感觉还是好上许多。

被窝触感很陌生,特别软和,还有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木叶熏香。她脑子清醒了一些,睁开眼往周围看了看,朦胧意识到睡的是他的床。

这里是……他的卧房?

她细细回想,上半夜好像被轻轻抱了起来,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说“喝药”。自己病得难受,嫌药苦,耍性子不喝,药汁泼了一大半,那人还是不厌其烦地喂她。

“喝水吗?”

床边的黑影纹丝不动,本来苏棠以为是长在那儿的桌子椅子,没想到突然冷不丁就发话了。

第27

简单的一声问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平添几分阴沉。

苏棠定了定神,将床边那道黑影凝神细看了半晌,真的是岿然不动,甚至仿佛没有丝毫活人气息,就那么默然守在旁边。

她不由地心中一寒,这人就这么不声不响,从上半夜一直枯坐到现在?

她嘴唇都是干裂的,的确很渴,又出于某种内心深处的畏惧,顺应地“嗯”了一声。

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完全是哑的。

黑影终于有动作了,慢慢起身往桌边走。她听见倒水的声音,轻缓的脚步靠近了过来,随后,床的外侧微微地往下陷,一只手环住她的肩,把人带起来。

还未等她伸手去接,杯子已经被送到唇边,她稍微抿了一口,甜的,好像是红枣甘茶,咽下之后喉咙都清爽了许多,不再那么冒火似的疼。

她抿了几口甘茶,身子稍稍往后退去些,意思是不喝了。谁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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