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只狼一瞬间的文艺让他整个都被笼罩了一层温柔的薄雾,我突然坐起身走到他对面,想看看他的眼睛。

“那他真是一个很幸运的人。”我说。

“为什么?”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感兴趣。

“一颗心就那么大一点,却有人愿意把他放在心上,这还不幸运吗?”

我说的全是真心话。

到那时为止,我从来没有过被人放在心上,或者把谁放在心上的体会。我在族人和父母亲的眼中只是未来的领袖,而在我眼里,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全都是别人。

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都是别人。

我们那时候都沉默了。

我感觉到他抚摸我的毛发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我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于是我决定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

“你说的是你心上人对不对?”

“是谁是谁?”

“孔雀公主?狐族公主?还是仙鹤那族的?”

“告诉我嘛,大家都是好朋友了,这有啥不能说的呀?”

“那我告诉你我心上人是谁好不好?”

他终于有了反应。嘴角微微挑起,形成一个戏谑的弧度:“哦?你喜欢谁?”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回避着他的目光,红着脸随便扯了一个:“松鼠j-i,ng!我就喜欢那种小巧可爱的!”

他脸上玩味的笑容更深了:“这样啊。”

我最讨厌这种回应,让人很没底:“就是这样!你有意见?”

“没有。”

“哦。”听到那句“没有”,我好像突然之间就没有了说下去的力气。

后来我们没有在谈论过类似的话题。他依旧带着我到处乱逛,只是没有之前那么频繁。

到后来,他没有再带我出去,而是长时间一动不动地待在窝里,除开外出觅食,几乎不会挪窝。

所以当他再次开始频繁地外出时,我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你最近怎么了?”那天晚上我撑着没有睡觉,终于逮到了他。

他像经常做的那样伸出爪子故意把我j-i,ng心打理好的毛弄乱,不以为然地回答:“什么怎么了?”

我看不出任何端倪。

实际上从那时到现在,几千年来,只要他不想让我知道什么,就一定能瞒过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总是能拆穿各式各样的谎言,却总是本能般地被他骗。

我被他的眸子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躲在厚厚的毛皮下的身体偷偷升了几度。然后故作自然的,转了转眼睛:“就是,那个什么......你,你最近都没怎么回来。”

“‘回来’?”

这两个字不知怎么似乎非常取悦他,他翻来覆去把这两个字嚼了一遍又一遍,大尾巴开心地扫来扫去。

那天晚上这只傻狼不知道抽什么风,坚持要把尾巴搭在我身上。而且至少在我睡着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我都能感觉到他在盯着我看。

第二天一早,如我所意料的,他又出去了。

我在洞里转了一圈,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我那时候知道这种空落落意味着什么,我一定会马上抬腿走人,然后去找法子弄断这根项圈,和这只狼相忘江湖,不再往来。

但我没有,所以我在转了一圈之后,决定出去寻找疏朗。

找人这种事我不在行,更何况是在这个我并不熟悉的地方。所以才在林子里兜了一小会儿,我已经迷路了。

我想找其他妖怪问路,可是很古怪,除了树木,我似乎就是这片林子里唯一的活物。

然后天黑了。

实际上当你已经走过上百个春秋,天黑天亮也只不过是眨眼之间。

我化作人形,在指尖燃起一簇火焰。

林中万籁俱静,甚至静得有些过分,静得让人觉得这里是没有生命的。

我试图从这些树木中找出成j-i,ng的问问路,可是走了一圈毫无收获。

我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在这里歇息片刻,待天亮再想办法。

但我没有等到天亮,一声响彻天地间的狼嚎将我惊醒。

我知道那是疏朗。于是我变回原形飞快地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的景象令我毛骨悚然。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多妖的尸体,他们有的是原形,有的是化形后的样子,种类也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被杀死了。

我看了一下其中几只妖的尸体,他们死法相同,都是被一口咬断了喉咙。

我心中的不安愈发重了。

当我终于跑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时,我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疏朗。

他还是那样,却似乎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他。

他双眼猩红,毛发上沾满鲜血,有些已经凝结起来,他的爪子和尖牙上同样都是血,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大兄弟,你......”我话还没说完,疏朗向我转过头,我看着他的眼睛,咽了一口唾沫。

“疏朗,是我呀,长胤。”我挥挥前爪,尽可能用上安抚的语气。

他没有反应,只是死死盯着我,眼神中带着残暴。我突然想到平日里他看我的眼神,终于意识到往日那样的眼神是温柔的。

而现在,我知道,他眼里的我只是一只肥兔子,不够塞牙缝但至少是食物。

他想吃我。

不知为何,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觉得心口有个地方突然凉了一下。

这时的我们不是疏朗和长胤,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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