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尔点点头表示感谢她提供的情报。然后他捡起了他在街上捡到了一条长木,像剑一样把长木握在手中摆在身前。“今天我们会训练缴械。”

玛丽点点头。“让我看看。”

他向她演示了如何像武器一样握住长木,然后在她尝试用它攻击他时夺走了长木。一次又一次,他缴了她的械,同时她灵活的黝黑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当她认为她明白了之后,她示意他来拿着武器。他们花了一整个早上来训练,她才设法从他手里夺走了长木。

他们坐在建筑残破的屋顶上,一边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一边吃饭,享受着安宁的平静。玛丽对他不要求别的,只要他教授有关战斗的知识。

“我在找一个叫加尼耶?德?纳普卢斯的男人,”阿泰尔在吃完饭后对她说。

玛丽掸去了手上的灰尘,点了点头:“我会留意他的名字的。”然后她离开了。

——

阿泰尔去找了玛丽跟他提过的那个神殿骑士。制服上显眼的红十字和银制头盔让他很容易就被找到了。这并不关他的事,他的担忧比一个残酷暴虐的男人要重要得多,但是一想到他能对此做些什么就让他坐立不安。

杀死这个男人轻而易举。

或许太过简单了。在他毫不犹豫地杀死了那些警卫之后,阿泰尔还没有杀过任何人。夺走他们的生命是多么得轻易的记忆仍然回荡在他的脑海深处。对阿泰尔来说,杀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困难的任务。但是杀人也从来不像那天那样简单。

他蹲坐在房子的边缘,盯着站在街上的圣殿骑士,思考着他是否应该直接给玛丽一把刀,让她做她想做的。向她演示刀刃应该如何且从何处c-h-a入合适的肋骨间并不是件难事。送她上道并祝福她找回她曾被剥夺的平静完全不是件难事。

然而、然而马利克的声音像鬼魅那样在他脑海中说道:你不尊重他人的生命。还有如果我允许你携带武器,那么这就相当于我鼓励你去继续如此鲁莽地行动。

阿泰尔带着悬而未决的疑问离开了。

——

联络处对于它所安置的所有问题来说小得令人难受。马利克的任务不是什么好差事,因为他要谨慎地处理从马斯亚夫源源而来的情报,这明显在消磨着他的耐心。络绎不绝的刺客依旧会在旅途中来见他,来从折磨着这些远离家乡的人们的疑惑中寻求缓解。马利克必须作为他们的一个坚定不移的安慰。

阿泰尔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他勉强能够容忍那些为了一顿饱饭和一张软床而来的未知的人们。他(一直以来都)名声远扬,因此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但是用那些他不再相信完全真实的真相来使人们安心让马利克心力憔悴了。在床笫之间——他们能感到安全的地方——阿泰尔说:“你的情报员有得到什么有关加尼耶的消息吗?”

“我没有听到任何汇报。自从我派尼达尔去视察后他一直都没有回来。”马利克想要睡下,但是他没能找到一个舒服的方式躺下。“明天等那些人走后,我会去所罗门神殿。明天你需要在正午前回到联络处。”

“我会的,”阿泰尔说。为了入睡,他们陷入了沉默。

——

早晨,阿泰尔去找了尼达尔。现在找到他并不难,因为阿泰尔曾无意间发现了他住在哪。即使阿泰尔不知道这点事,他仍旧能从城市的其它居民中认出尼达尔脏得发黑的白袍。阿泰尔在城市的屋顶上尾随他,期望能找到一些他已经得到了有关加尼耶的情报的迹象,或者会带他找到某些他或许认识的人。

阿泰尔跟踪了他二十分钟,直到尼达尔躲到了一个角落处,而阿泰尔坐在屋顶上试图琢磨出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在城市中的行动最多是飘忽不定。有可能(但不是很有可能)尼达尔并不是一个他们想象中那样友好的同盟。更有可能他只不过不是一个他们想象中那样敬业的情报员。

“你一直在跟踪我,”这句话打断了阿泰尔的思考。尼达尔正站在他身后的屋顶上,他放下了头上的兜帽。他浓密的棕色头发像毯子一样盖在头上,他的双颊因一阵涌起的怒意而充血发黑着。“你在跟踪我,”尼达尔重复了一遍(免得他没有听到他)。“你想要干什么?”

说出真相看似并不安全。“你很多天没有回去联络处了。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因为很明显你没在做你该做的。”

尼达尔张开了嘴,然后又闭上了。他眼神空洞地望着旁边望了一会,收回目光后在阿泰尔起身时直直地盯着他。尼达尔等到他站直了身子后才再次开口:“你在怀疑我?你在怀疑我对兄弟会、对信条的忠诚?你?面对每项指责我一直是为了谁而辩解?曾做了那么多却换来现在的头衔的你?在我们兄弟之间没有任何朋友也不欣赏任何形式的友谊的你?你!我一直为之战斗的你?即使声誉受损我也一直十分器重的你竟敢怀疑我完成我的任务的能力?你竟敢跟踪我,就像我是什么需要留意的新手男孩一样?在你还没成为一个刺客之前我早就是这个城市的耳目了,小屁孩。”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阿泰尔静静地说。

“你冒犯到我了,”尼达尔生气地说,“你和你的丈夫如出一辙,信服于你们自己高人一等的价值感。我曾很看好你。你让我失望了。”

阿泰尔不知道他该如何回应这些话。“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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