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青和阮成建听到他们深爱了整整二十二年的孩子一字一顿的对他们道:“爸,妈,今天我就直说了,你们真的是一对很不够格的父母,不只是高考,你们永远分不清到底什么东西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你们唯一做的明智的一件事就是不再要孩子,因为就算要再多,到头来,也只会是第二个我,第三个我。”

全场静默。

阮绎面上冷若寒霜,后槽牙咬的死紧。

他不是没看到周尚青瞬间染红的眼眶,更不是没看到阮成建轻轻拍在她肩上的手,但他真的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对着一干人下逐客令时冷静的可怕:“我是个成年人了,手机没电消失一晚上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用你们这样特地放下工作赶过来,该让你们放下工作的时候,早过了。”

末了,阮绎对着自家弟弟道:“阮穆,把滴到桌上的眼泪全都给我擦干净,我送你去学校。”

正在这时,一个带着浓烈哭腔的声音忽然便从阮绎房间的方向传了出来。

“但、但是……嗝你、嗝……你的车不是嗝、没开回来嗝吗……”

季航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个个子瘦瘦小小,脑袋往里埋得恨不得只能看到一个头顶的男孩从走廊露出了脸。

小孩极力压制着声音,哭得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估计从刚刚起就一直听着。

阮绎胸口一疼,他没想到就连楚辞也在,自己刚刚还说了那么重的话……

可阮绎最终也还是没搭理他,仅拉开手边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第二把车钥匙,扭身对自己身后的季航冷声扔下一句“睡衣在我衣柜里自己找”便扭身出了门,毫不顾这一屋子人,像是笃定了没人敢不听他的话。

看爸妈听完自己托词的反应,应该还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

所有人里,还是阮穆最先动的身,掉眼泪的速度让他必须将眼镜取下来捏在手里才擦得及,他就垂着脑袋朝玄关走,乖乖听他哥的话。

季航作为一个外人看下来都难受,更何况是当事人。

周尚青早已伏在阮成建肩上哭成了泪人,但那一声接一声的抽泣也很克制,就连阮成建也满脸隐忍。

季航看着阮穆路过自己跟前时,是努力了好半晌才从自己被堵住的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可阮穆只是对他摇头,哭的很安静。

阮穆离开前,季航听到了他很轻的一声:“谢谢哥。”

季航知道,阮绎糊弄的了他爸妈,却糊弄不过阮穆。

阮穆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的形象和他忽然的出现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小穆心里明镜一样,只是不说。

后来还是阮成建拍着周尚青的背主动提出的离开,嗓音低哑的厉害:“好了尚青……小绎没事就行了,小辞还看着。”

可阮穆一走,周尚青就像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那声“该让你们放下工作的时候早过了”始终回荡在她耳边,泪水决堤般花了整张脸,彻底放声大哭了出来,惹得听了许久墙角的楚辞也跟着止不住的哭了起来,跑回了阮绎的房间。

阮成建除了不停的安抚自己前妻,别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被自己亲生儿子这样赤裸裸的讽刺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遑论他们根本无从反驳。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季航脱力般靠到了身侧的墙壁上。

乱了,一切都乱了,全乱了……

他可以帮阮绎一起骗他爸妈,也可以帮他瞒小穆,但他真的做不到自己骗自己,是他的问题。

无论是阮绎被fod盯上,还是阮绎和家里人发生的这场争吵,他都是罪魁祸首,而且一错再错……

季航只要一想到阮绎刚刚对他说的话就觉得自己蠢到无可救药。

他昨天不是没考虑通过阮穆找到他们爸妈帮忙,但只要一记起他们兄弟俩连开家长都从来没有家长出席,季航就迟疑了。

他昨天晚上盯着doro想了很久,那份恐惧和无助让季航无法自抑的想要逃,但真要无动于衷又哪能在总控室待的下去。

只是他正下定决心准备动手,夏助便将定位和调到的监控全都传到了他跟前的显示屏上——早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卫旭然就吩咐下去了。

卫旭然对他说:“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要因为自己一开始不敢查就自责小航,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多事让夏助帮你看着也只是不想你后悔。”

可那时他的回应是:“对不起卫叔……可能这个话说的有点难听,但人心隔肚皮,以前的事让我真的不敢再轻易隔着人找谁帮忙了,谢谢,真的。”

那是段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监控,因为fod敲车窗的时候阮绎就坐在车上。

换句话说,车门是阮绎自己帮fod开的,这就是拿出去给人看,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只以为两人是认识的好友。

所以对于不知道内情的人来说,这其实只是一位成年男x_ing,手机关机失联了一个晚上而已,如果家长向来管得少,很可能阮穆就是找过去,得到的答案也会是否认。

一旦被拒绝,阮穆就成了被拖下水的另一个他,遑论阮穆和他不同,阮穆还要高考,季航是真的不敢赌。

好在他看到定位的时候,代表fod的蓝点正迅速远离那个代表阮绎的红点。

夏助得出的结论是:fod一把人放回家,就紧接着又出了门。

那时的季航是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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