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的深海琥珀灯还是要更奢侈的。”

蔺即川听着就肉痛:“咳,我记得我那年看的灯还是比较朴实的红石重莲灯……”

“那是玛瑙。”归思说。

蔺即川十分震惊!

跟着归思,他们来到了一处较大的医馆。归思说:“汝要接骨可以寻王大夫,吾先去那边的药柜配药。”

蔺即川于是带着任逸尘去找王大夫。

“大夫,您看需不需要砸了重接?”蔺即川问。

生着山羊胡子的王大夫对着任逸尘的伤臂看看又摸摸,十分肯定地说:“不用不用,这位公子恢复得不错,骨头没长歪。我给他换个坚实点的夹板,再开几幅药就行了。”

“那麻烦您了。”蔺即川这才放下心来。眼见任逸尘正对自己微笑,他又瞪了师弟一眼。

重新上好夹板,蔺即川拿着王大夫开的药方去了药柜。归思正站在那里等待配药,见他们来了关切地问:“手已经接好了?”

“算他运气好,不用重接,换了夹板吃点药就行了。”蔺即川说着把药方递给了配药师。

归思道:“那太好了。不过外伤这种毛病不严重倒还好,最怕那些治不好的顽疾了,简直能缠汝一辈子。”

蔺即川问:“是呀……你家人生的什么病?”

“先天的不足之症,最近不知怎么的又染上寒咳了。”归思叹了口气:“他和令郎一样只有十七岁而已。”

“诶?我家小采是春三月出生的,你们呢?”蔺即川道。

“他是生在十一月的冬夜。”归思说。

拿好了药,归思在医馆门外向他们辞行:“多谢蔺公子相助,吾要回转真儒成学了,就在离康城不远的意贤都。就此告别,祝二位一路顺风。”

蔺即川有些不舍地问:“这么快就走了?不一起吃顿饭么?下个月的千灯会你要不要去看?”

归思笑道:“多谢好意,只是儒门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吾必须尽快回去。至于千灯会,如果有时间的话吾自然会去。蔺公子,暂别。”

与归思分了手之后,蔺即川四处看了看,说:“这样吧,今天走了一天了,咱们就找家客栈歇息,在里面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任逸尘总算骑上了马,心里还在可惜不能再近距离闻到师兄身上的莲花檀香,闻言便心情欠佳地点了点头。

几乎找遍了整个康城,蔺即川才找到了一家勉强算是中等规模的客栈,但依然豪华得让他不由得攥紧了荷包。

“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呀?”训练的体的店小二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蔺即川出了点冷汗,低声问:“住店……你这儿房间怎么算?”

店小二说:“上房一晚三十两,中房二十两,没有下房。”

蔺即川心想那你分什么上中?!

“一间中房。”他说。

店小二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许久,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也同样压低了声音道:“有夫妻大床房,客官换成这个吧,还附赠调节气氛的道具。”他谄媚又隐秘地眨了眨眼,蔺即川只觉得他看起来像是眼睛在抽筋:“谢谢不要!”

好不容易进到房间里,蔺即川累得把自己放倒在床上。任逸尘坐在桌边盯着他看,目光巡视到对方的腰与腿时特别多看了一会儿。

“真累,也不知道小采现在在哪里。”蔺即川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

任逸尘没有言语,他转而看着那摇曳的烛火出神。这间房里可以隐约听到楼下嘈杂的声响,特别是附近还有一家歌舞欢场,夜色上涌时,丝竹管弦便开始登台演奏了。

蔺即川凝神听了一会儿,道:“这曲子是……《浮世非梦》,演奏的居然不是艳曲。”

任逸尘听那曲子铿然中透着哀婉,唔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兴趣,蔺即川便道:“《浮世非梦》这首曲子最先的版本应是十分美好又祥和的,但却突然失传了,最后留下来的只有这悲凉的调子。我还是很久以前听过的,只有一次,但却令人印象深刻。”似乎想到什么,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不再说话。

那边奏完了《浮世非梦》,另换了一首欢快盛大的组曲,蔺即川边听边随它打着拍子,烛焰似乎也在随着他跳动。

两人吃完了饭,洗漱后就挤挤睡了。由于奔走了一天,他们都累得半句话没多说。

烟花场所照例是要闹腾到丑时甚至寅时,但两人实在是太困了,连那舞乐声也不能影响到。

更夫敲着梆子悠长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刚刚过了子时。

突然,杂乱的声响传来,有许多人尖叫着死人了死人了。

蔺即川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下,但很快又睡过去了。

窗外是暗沉沉的天,木格子窗棱一笔一划,突出了颜色微弱的白绸纱。对面房檐上的一条身影静默而立,很快融进了夜色里。

☆、第 18 章

“昨晚死人了?”

蔺即川和任逸尘坐在楼下吃早饭,蔺即川听着对面桌的议论被惊到了。

“那人死得真惨,浑身是血,我都快被吓掉魂了!”对桌的中年人口沫横飞,说到激动处不住地拍着手:“那些舞姬们一支《胡旋》才跳到最精彩的时候就被喷了一身的血!那人似乎坐得离舞台很近,真是……”

任逸尘正在咬包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了眼蔺即川,对方也一脸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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